著的軍力,他的守寶計劃裡不需要一支爭戰的jīng兵。”
我依次回憶被我們擊敗殺死的諸武士,他們的氣確實沒有那種經年打熬出來的圓熟味道,反而類似長出獠牙的兇獸氣息。
“這些問題還需要去和白雲部落傾向我們的長老溝通聯絡,到時候我會詢問昂山選拔部落尖兵的時候發生了什麼。這些武士的實力你們也領略過,根基淺薄,火候不足,恐怕對於武技的理解還不如我。我想,假設食塵蟲的這種大規模灌頂存在,代價也是白雲三部極高的jīng英武士死亡率,三部落必然定會怨聲載道。以後勝負的關鍵還在他們並不齊心,而我們華夏同心。”
王啟泰思忖了片刻,示意我到後艙休憩,到了他換我掌舵的時間。
我其實沒有在栩栩如生的王啟年旁邊安睡如常的心思,只是裝模做樣地靠在一邊。
“王長老,那接下來你怎麼安排計劃的呢?”
這時慕容芷問了個敏感的問題,
“——我是說接下來到血祭之前的計劃。”
“見了族長再說。”
王啟泰望著天際初升的朝霞調整公輸木鳥的航向,不再回答我們的問題。
………【第四十六章 迴光返照(一)】………
午後未時,公輸木鳥徐徐降落在南島之端一座懸崖的空坪上。
陽光充沛,暖風可人,十數只海鳥偶爾落在坪前踱步啄食,這裡的氣氛和昨rì密林裡的血腥激戰恍如隔世。
石塔壘成四層,也無人充當門衛。
塔正門緊閉,但邊側開了一扇小門,低調地半掩著。
“鎮上人手不夠,學童們白晝還要務農、做工和練習武功,晚上才來上學。長老午後通常該在歇息,這時段沒有外人打擾。”
王啟泰和我們交代了下,揹負王啟年的屍首推門而入。我們隨他拾著一階階石梯螺旋狀繞上第一層的門廳。
他拉下門廳中的響鈴,內室木門拉開,走出一名肥頭大耳的侍從。
我們聽王啟泰的建議,把人皮面具都摘去——他說石塔中都是守密之人,無須擔心洩露真實相貌。
“兩位長老真是稀客。這對少男少女是新漂渡來的海客?難得數十年後有華夏同族也來到這座島上。”
侍從笑道,他好奇地注視著我和慕容芷。
王啟泰長嘆了下。
侍從隨後才注意到王啟年已非生人。
他愣了半晌,神sè轉為肅穆,
“發生大事了?”
王啟泰點頭,
“你們在廳內稍候,我隨學仁兄先去和老族長王祥符通報一下情況。”
他和那個叫“學仁”的侍從攜著王啟年的遺體入了內室,留下我和慕容芷兩個在廳中。
我本非好靜之人,坐了片刻,久候他們不至,腿在半空晃久,不禁癢了起來。便躍下長凳,繞著大廳看陳設的裝潢字畫,上面都有王祥符本人的落款。
字畫內容也平平無奇,寫的無非是儒門的“仁義禮智信”五德,畫的無非是“桃源避世,男耕女織”的古代田園風物,值得注意的是作畫者下筆用力過深,能張不能馳,經常連無關緊要的枝節部分都力透紙背。
家母出身dì dū的官宦人家,自小浸潤在貴族士人的奢侈技藝琴棋書畫中,如果不是她強迫我花時間學那些裝逼的東西,或許我現在武功早到了內功上層了。
不過,我能在慕容芷這個女孩子面前炫耀下這點學問,也是額外的收穫。一個人專注學某些東西,另一些總不能擅長,因為人的時間和jīng力是有限的。
“慕容芷你知道嗎?《古今名畫錄》上談過字畫都是心聲,從上面可以看出作者的xìng情品格,和相面相骨一般無二。我們反正等得無聊,你從字畫猜猜王祥符是個什麼xìng格的人呢?我打賭他是個固執堅韌的老頭,可能趣味上比較缺乏,也不懂得變通——”
我得意地了扯半天,無人回應,場面有點冷。
我回頭去瞟她在幹什麼。
慕容芷正用手撫摸著懸在石牆上的一隻野獸頭骨,頭蓋骨大小如同巨牛的頭顱那般。
這顯然是王祥符年輕時獵殺的猛獸。
在中原,築基以上的很多武者都喜愛把他們親手殺死的山jīng…水怪,猛獸兇蛟製作成裝飾品掛在牆壁上紀念。我父親大樓船的艙室內也掛過五六隻鯊怪的頭骨,這我都習以為常了。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