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結婚,剛剛才會遲疑的吧?」
他皺起眉頭,「我沒有遲疑,只是嚇到了,我沒想到我們之間會是……」
「會是怎樣?」
「會是妳先提出這件事。」關仲弦也站起身,搔了搔剪得極短的頭髮,「這種事……不是都該由男人開口的嗎?」
單佑琳點點頭,壓抑不住滿心的焦慮與懊惱,「你是在說我猴急嗎?」
「佑琳,冷靜點。」
她瞪著他。
關仲弦嘆口氣,不悅的開口,「那麼我說要拜見妳的家人時,為什麼妳也遲疑了?」
「我哪有?我只是希望先見你的父母,跟你的家人見見面、聊聊天……」
「我也是一樣的。」她閃躲的態度太過明顯,讓關仲弦更加不高興,「再說,我怎麼覺得妳根本不想把我介紹給妳的家人認識?我們認識那麼久,我今天才知道妳有姊姊……」
要翻舊帳,是吧?
來啊!
她火冒三丈的打斷他的話,「你也想把我藏起來吧?你哥結婚,你為什麼沒有找我去?我有那麼見不得人嗎?」
「那根本不是問題,我們現在談的是會見雙方家人的事,妳扯那麼遠做什麼?」
「就是這個問題,不是嗎?」單佑琳眼眶微熱,嘴唇一抿,抖著聲音問:「說到底,你根本不想結婚,對不對?」
☆、第二章
鋒面來襲,除了南部以外,全臺灣都籠罩在低溫陣雨的寒冷氣候中,一如關仲弦惡劣的心情。
他穿著雨衣,牽著家裡的狗到外面溜一溜,一進家門就看見新婚不久的大嫂坐在沙發上翻閱當期的時尚雜誌,手指上的鑽戒比她的兩根手指還大,而與鑽戒同樣光彩奪目的是她的藝術指甲。
嚴格說起來,大嫂文文靜靜的坐在富麗堂皇的客廳裡看雜誌,還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一點也不顯得突兀,活像這裡就是她從小生長到大的家。
美麗的大嫂抬起頭,發現站在玄關處,任由風雨掃進屋裡的關仲弦。
「仲弦,你呆站在那邊幹什麼?怎麼不快點把雨衣脫下來?」
他冷冷的看她一眼,拉著在腳邊四處遊走的狗兒離開。
不久,關柏軒一身輕便的自樓上下來,小弟阿發跟在他身旁,為他拿手機。
「喂,你當我們家是政府喔?我們是當鋪兼營高利貸耶!你以為我們家專門在散財的嗎?」
對方說了一串話。
「人權?還錢的時候最有人權啦!要講人權,就別來借錢!」關柏軒的嗓門再次大了起來。
阿發一邊跟上關柏軒的腳步,一邊遞上他的外套。
關柏軒接過外套穿上,拿過手機,大聲吼道:「啊!你管那麼多!什麼人命?我們有憑有據,是合法的追討債務,欠錢還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你這條處理不好,就別給我回來!」
他合上手機蓋,將手機丟給阿發。
「你嫌天氣不夠冷嗎?一定要這麼大吼大叫嗎?全屋子的人都聽到你的聲音了。」妻子大人冷冷的開口。
關柏軒馬上收斂猙獰的臉色,坐在她的身旁,在她仰起臉時,親她一下。
「唉,妳不知道啦,這些小弟一天不罵一罵,耳朵就痛。」
「那你也應該管管你的親生小弟了。」她合上雜誌,活動手指,關節咯咯作響。
提到弟弟,關柏軒揚起一邊眉頭,「他怎麼了?」
她嘟起紅唇,「他是不是看我不順眼?我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他一句話也不回,是怎樣?」
「呃……」
她伸出手指,戳著丈夫的胸膛,「我跟你說,你最好去處理一下他,不然等老孃出馬,他肯定會死無全屍。」
妻子的威脅向來不象是威脅,但是小看她的人很快就會後悔。
「我知道了。」關柏軒嘆口氣,站起身,「阿發。」
「是,我會跟其他幾位先生說你會晚點到。」阿發宛如他肚子裡的蛔蟲,立刻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關柏軒皺起眉頭,走向狗屋。
***
說是狗屋,其實是個房間,房裡有許多狗的玩具和牠們睡覺活動的用具,還有盥洗用具,門扉沒有鎖,方便牠們出入。
關柏軒推開門,正好看見弟弟在幫那兩隻黃金獵犬擦身體,身上的雨衣還是沒脫下,不禁雙手交抱胸前。
「你又怎麼了?」
關仲弦全身一僵,「什麼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