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你裝進我的口袋裡,餓的時候拿出來看看,渴的時候拿出來看看,疲憊的時候拿出來看看,想你的時候拿出來看看。”
“我對你的喜歡,是那種想帶你吃遍全世界小吃的喜歡。”
“我喜歡你就會送你十四行情詩,但我愛你,我會在掌心寫上你的名字。”
在舞臺燈光的特效下,臺下的二十多排座位像是一座融化在墨藍色海洋的孤島,在劇場穹頂璀璨的星光映照下,更令人有身臨其境的感受。
“真好聽。”貝耳朵不禁讚歎。
“不如你的好聽。”身邊的人接著說。
“你指的是我唱的比她好聽?”
“嗯,還有在某種特殊時刻喊我名字的聲音,更動人。”
“……”
葉抒微拉過她的手,安穩地放在自己腿上,趁眾人側耳傾聽之際,提出一個要求:“不如現在喊我的名字。”
“這裡人太多,收回你的惡趣味。”
“你可以說得輕一點,只讓我一個人聽見。”
“你專心一點,我們不是來聽你表妹的演唱會嗎?”
“我純粹是友情捧場,對她的歌從沒有什麼興趣。”他很淡定。
這真的太毒舌了,要是被裴樹野的忠粉們聽到,百分之百引起公憤。
貝耳朵輕輕咳了咳,然後靠近他,說道:“抒微。”
葉抒微面色不變:“換一個稱呼。”
“老公。”
他一邊聽一邊慢慢地玩著她的手指,在一個正經的場合,略施小計地調戲她。
安撫好他的情緒,正好一曲終了,裴樹野嫋嫋婷婷地走向木堤,拉起他的手,木堤看似溫順地放下手中的吉他,被老婆拉至臺中央,聽老婆說話。
“總 會有人問我創作的靈感是什麼,我在這裡告訴大家,他是我的創作靈感。其實喜歡音樂的朋友都知道,曲由心生,在憂鬱的狀態下可以寫出真實的哀歌,在快樂的狀 態下可以寫出俏皮的小調,我的作品不會哀傷,也沒有那麼歡快,因為我一直處於穩定的幸福中,是他給了我這份安心。”
裴樹野說著笑了:“有些歌迷怨我太早結婚了,以前我也想過會不會太早,現在卻覺得剛剛好。說到底,人生什麼時候才是最合適的呢?誰也沒有標準的答案,我遇到他,想嫁就嫁了,這樣率性而為,肯定有損失,也有收穫,對現在的我來說,收穫遠大於損失。”
說著,她很溫柔地看了一眼身側的老公:“你想不想趁此說點什麼?”
“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你說那些做作的情話?”木堤故作驚訝。
“不是,是對臺下的朋友們。”
木堤轉向臺下的大家,收斂笑容,嚴肅道:“我的確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們,在今天之後你們將會有段時間看不到你們的女神了,因為她要在家安心地創作,等等,別急著鼓掌,我說的創作指的是她這輩子最優秀的作品,一個屬於我的娃。”
他話音落下,臺下一片沉靜。
“我不是在說冷笑話,這是真的。”木堤誠懇地補充,“難道你們不覺得孩子比音樂更重要嗎?”
臺下轟地笑開了,陸續鼓掌,最後越鼓越歡,節奏一致,用聲音支援他們。
裴樹野惱怒,伸手捶了捶老公的胸:“你可以滾遠一點了,我還要繼續唱歌。”
“微臣告退。”木堤聽話地退下。
臺上僅有一束光芒打在裴樹野的身上,她用十分優雅的姿態開始淺唱新曲。
貝耳朵越聽越覺得感動。
世間的愛情千千萬萬,最感動她的還是這一種,一見鍾情後的一生廝守,因為太稀少,所以才會感動。
生活不是故事,沒有那麼精煉,它會有複雜,瑣碎,挫折,憂愁等等。
裴樹野和木堤也會在私下為原則性的問題鬧矛盾,用裴樹野的話說,那段時間她壓抑到了快撐不過去,同時身體糟了許多,時常做噩夢,醒來時臉上都是淚水,而木堤也承受來自家裡的壓力,變得沉默寡歡,重新點燃了熄滅許久的煙。
與其說只想展現給聽眾光鮮靚麗的一面,不如說是在這個美麗的舞臺上,裴樹野能記得的,想陳述的是那些沉澱在心海的珍貴回憶。
不是刻意,是自然而然的。
她和葉抒微也不會例外,以後一定會爭吵,會有矛盾,會在無形中給對方留下不可小覷的擦傷,但若沒有這些,就不算是真正的生活,沒有一對愛人不曾經歷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