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食指點著令狐沖額頭,道:“你呀,說你笨,有時又好像挺聰明,說你聰明,我留下那麼多蛛絲馬跡,你卻偏偏渾然不知。”
令狐沖將她的手抓住,拿下來,握在手中,道:“我太大意了,我見你叫田伯光帶禮物來給我?我就先入為主,以為你不來。對了,還要多謝你送那麼多禮物給我。”提到禮物,東方卻不由自主臉上略紅一紅,但幸得夜sè掩護,令狐沖不察覺。東方仍鎮定道:“那也沒什麼,不過你若是不喜歡,那些東西,你也不要亂扔,知道嗎?”令狐沖道:“我怎會亂扔,那些東西以後都要用的。”東方略有些奇怪,道:“你要幹什麼用?”令狐沖道:“他rì我們成婚,這些不都是嫁妝麼?”
東方雖然多年來已將自己訓練得像男子一樣灑脫,甚至比一般男子還要灑脫十分,但論及婚嫁,卻也不能不扭捏。送令狐沖的賀禮,原是自己這些rì子專門花心思準備的,但此刻被令狐沖說破,卻不由大羞過臉,呸道:“誰跟你說是嫁妝?你不要亂想!”令狐沖見她生氣,心想莫不是自己會錯了意?自己何時變得這般自作多情了?聽見東方否認,自己不覺有些失落,又覺羞愧,也微紅了臉,只抓著她手道:“便不是嫁妝,也都是很有用的,卻勞你費心了。”
東方見他說得誠摯,知道自己瞞過了他,才放下心來,又覺得有些不過意,便道:“有用就好。”
半空裡忽然一陣哈哈長笑,一襲黑影落在不遠處一塊巨巖之後的樹梢上,把二人嚇了一跳,都回過神來,凝目望去。只聽那黑影道:“令狐沖,天下竟有你這樣的傻瓜。哈哈哈。我讓你娶我女兒,你說你心有所屬,原來是這般的心有所屬。哈哈。”令狐沖和東方站起來,凝目望去,其人黑衣大袍,這般身形語氣,自是任我行了。
東方道:“任教主,我安排你好好的在西子湖畔頤養天年,你好好安生的rì子不過,卻非要跑出來四處奔波,便這般不辭辛苦麼?”任我行道:“哈哈,我這把老骨頭雖然上點年紀,但還沒到退休的時候,卻不勞東方兄弟這麼費心,安排手銬地牢給我養老。”東方道:“人家都說年紀大的人容易犯糊塗,任教主武功既高,犯起糊塗來更不得了,我這才不得不給任教主加點約束。任教主,我也是為你好。”任我行氣道:“好、好,東方兄弟給我安排十年清閒的地牢生活,對我當真不錯。”東方道:“是啊,這十年裡你不愁吃穿,無憂無慮,你想想,若是我叫梅莊的人不給你送飯,不給你送水,你還能像現在這般健朗麼?”任我行氣極而笑,道:“好好,那麼說起來,我倒要感謝東方兄弟了!”東方笑道:“可不是麼?”
任我行道:“是不是我這十年地牢坐得眼睛都花掉了,我東方兄弟怎麼變成了一個女子,還是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子啊?哈哈哈,哈哈哈!”任我行當下笑的直不起腰來。東方道:“我本來就是女子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任我行笑得更厲害了,道:“好,那我叫了你十年的東方兄弟,卻是叫錯了。”東方道:“是啊。”任我行道:“哈哈哈,東方兄弟你《葵花寶典》的功夫當真練到家了,老哥真是要恭喜你啊!”東方道:“是啊,我還沒謝謝任教主傳我《葵花寶典》呢。”任我行道:“不謝,不謝,你留我一命我也沒謝你,算扯平了吧。只是你篡我教主之位,囚我十年之苦的賬,如今該算一算了吧。”
東方道:“好啊,不知任教主想怎麼算?”任我行道:“怎麼算?哈哈。找東方兄弟算賬當真不容易啊。我本想上黑木崖找你,誰知�狙碌娜肟諶��惴饉懶恕N抑壞濫憒喲瞬幌卵呂戳耍�芩慊侍觳桓嚎嘈娜耍�闃沼諢故竅呂戳恕T�茨閬呂詞搶湊夷愕男∏槿恕9��A詈�澹�閼媸嗆醚哿Π。�獗閌悄愕男鬧興�袈穡抗��!�
令狐沖道:“不錯。任教主,我敬佩你的武功謀略,東方雖然囚了你十年,但也留了你一命。冤冤相報何時了,任教主,我勸你還是罷手吧。”任我行笑道:“令狐兄弟,還是我勸勸你吧,你可知你的這位東方美人練的是《葵花寶典》?”令狐沖不答,任我行道:“你可知《葵花寶典》開篇第一句是什麼?便是yù練神功,揮刀自宮。哈哈哈哈。”令狐沖此前一直不知《葵花寶典》是如何邪門的武功,此刻聽任我行忽然說出來,驚訝之下,不由怔在原地。任我行見他情狀,更笑個不了:“哈哈哈,這是老夫生平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令狐沖,你不知你喜歡的是一個不男不女的妖怪嗎?”
東方向令狐嫣然一笑,道:“你相信他嗎?”令狐沖詫異半晌,忽然想到,道:“那rì我們在思過崖洗澡。。。。。。”東方點點頭,卻也不免羞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