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唐副官與舒蘭又豈止是恩情?自小一塊長大的情分,旁人是比不得的。”
“咳咳……”
舒蘭終於聽不下去,假裝咳了兩聲,“那個……這個茶不錯,你們要不要喝喝看?”
不過他們兩個回答舒蘭的卻是相互撇過頭去,眼不見為淨。倒是唐雪松很給她面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舒蘭,這個……好像是茶渣。”
這日夜裡,舒蘭在屋中細細地擦拭著劍身,忽聞街上傳來打更的聲響,表示已是深夜子時。
舒蘭將劍身置回劍鞘,緩緩起身,吹滅了一旁桌上的蠟燭。
燭滅的一剎,原本清冷的眼神,猝然漫天冰雪。
鳳芷,你不是問我在壓抑什麼嗎?
今日我便將這份壓抑,徹徹底底地發洩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八章 發洩 交易
自古邊界之地多是混亂,無論是國界還是地界,皆是如此。
舒蘭騎著象龍趕到城郊時,山林風動,舒蘭下馬拿上弓箭,潛伏入山。
要追蹤在人跡罕至之地生活的人,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何況按老掌櫃的說法,這群山賊今日才犯過案,那麼只要他們未有掩藏自己的行跡,她就一定能夠追溯到蛛絲馬跡。
“果然找到了。”
一個時辰後,藉著好辦事的明亮月色,舒蘭蹲在地上探查過地形,一路尋到了這群山賊的老巢所在。
那是幾間茅草屋子,外面用石頭圍了一道矮牆,出口處有兩個大漢守著,不過並沒有多少防備之色,兩個人只是拿著大刀守在火堆邊,喝酒談笑。
“你們還真是悠閒,看來是一點都不怕閻王爺了。”
舒蘭掩在樹後,自信地架起強弓,一弦雙箭,瞄準那火光中的二人。
“咻”的一聲弓鳴,隨之伴來的是兩聲哀叫,在黑暗裡宛如狼嚎。
舒蘭從陰影處現出身型,茅屋裡開始接連傳來動靜,而她舉起的弓箭也接連射出,例無虛發,不過再射過三箭之後,舒蘭就將弓丟在了地上,對面已經傳來明確的敵襲叫喊聲,山賊應該都從床上爬起來了吧。
她抽出手中的青鋒劍,劍雖然是普通的劍,不過殺人,卻是綽綽有餘的。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開始。
這夜,月色染上了猩紅的色彩,在廝殺聲中,一身玄衣勁裝的舒蘭持劍揮舞,冷冽的神情容色,狠絕犀利的殺招,殺意瀰漫在這山澗。
“既然做了殺人的勾當,就應該要做好被殺的覺悟。”
所以,壑帝,她衷心地祝願您龍體康健,等著她回到長安,親自叫你償了那筆血債,就如同此刻死在她手上的山賊一般。
在戰場上,只有血可以償還血,也只有命可以償還命。
炙熱的血液飛濺在她的衣衫上、面頰上,握劍的手開始覺得有些發麻,是握得太緊了麼,不過沒有關係,已經……都死光了。
就像那日的西陘關,全部都是紅色,全部都是屍體。
“啊!啊!啊!啊……”
張開的雙臂,握緊的拳頭,她對天怒吼,發洩地嚎叫著,這口怨氣她已經忍了太久了。
吵嚷的山頭,不知何時才又漸漸地安謐了下來。
舒蘭垂下了手中的劍,嘴裡貪戀著平靜的喘息,山間的風很冷,卻吹不散她沸騰的殺戮氣息。
這一刻,她的腦子是空的。
空的,無法察覺到她背後的殺氣。
“啊!去死吧!”
猝然轉身,冷冽的刀刃已經直擊她的面頰,山賊拼著最後一口氣要將她殺死!
任何動作,都已經來不及。
舒蘭睜大著眼睛看著那把刀落下,直到這一刻,她的腦子也仍舊是空的。
死,有時候來得就是那麼突然。
“啊!”
山賊忽然一聲大喝,舒蘭看著他握刀的手倏然落下,胸膛上染出一片刺眼的紅色,一隻羽箭猝然穿透他的胸口,奪走他最後的一口生氣。
這是……舒門的百步穿楊。
舒蘭緩緩望向遠處,門口的火堆還在燃著,照出了射出弓箭的人影。
身姿挺拔,依如寒冬風霜中傲然樹立的松柏。
唐雪松。
雪松。
可舒蘭不曉得的是,彼時看著沉穩英勇的男子,握著弓的手卻是在微微顫抖,只差一點,他就沒能救下舒蘭的性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