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罪!”
男子輕輕嘆氣:“他哪裡是來路不明的商賈呢,這回不怪你,你起來吧。”
聽到上司連連叫自己起來,尤明庭這才有些不穩的站了起來,又接著道:“那人給了我一封信件,叫我將這封信件呈給主事的將領。”
“信裡說了什麼?”
“屬下並沒敢看。”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封艾青的信封。
信封不大,約莫也就手掌大小,上頭用竹青色深深淺淺的畫了幾支青竹,看起來十分清爽雅緻。中央處寫著“金某君親啟”的字樣,墨跡深淺濃淡都恰到好處,字跡有如行雲流水,逸然中卻暗含鋒芒。
男子用小刀劃開信口的火漆,抽出裡頭的信紙。信紙觸手微涼,其上似乎有什麼若隱若現的暗紋,帶著一股青竹的氣味。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就連交給敵人的信箋都要這般極盡雅緻嗎?倒是有意思。
他不緊不慢的展開信紙,呼吸猛地一滯,他將信紙猛地拍在桌上,大笑出聲。
陽光繞過他的身影,印在信紙上唯一的一行字跡上——範我大魏者,雖遠必誅。
筆跡依舊逸然清雋,但是那些暗含的鋒芒,卻似乎熠熠生輝了起來。
☆、第三十九章·征途(六)
清風吹過竹林;將悠悠飄蕩在天空的薄雲帶往遠方。
蟬鳴在空氣中圈圈漾開;吵鬧中更加顯出山中的寂靜清幽來了。
薄衫的少年女子躺在庭院中的竹榻上;一柄蒲扇歪歪扭扭的蓋在她臉上。淺金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絲絲縷縷的灑下;像是給她穿了件灑金的外裳。髮髻是散開的;水滑的黑髮鋪在竹榻上;被陽光一照更是顯出了絲綢般的質地。
她的一隻胳膊微微垂下竹榻;衣袖的一角被她壓在竹榻上;垂下的胳膊便露出了大半——修長而不瘦弱,流暢的線條中似乎蘊含著某種力量;肌理完美又不會顯得太過壯實。
忽然;院外傳來一道聲音;打破了此刻的安靜:“商少羽求見殿下!”
大約半息;那隻鍛鍊良好的胳膊便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