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趕忙上前扶住商少羽。
紀啟順將鞭子收起來,轉過身對著許時斌等人莞爾一笑,忽道:“是時候收網了。”神態中透出一股胸有成竹來。
說罷便指揮眾人這裡圍了起來,但是巨石處卻沒有被圍起來,彷彿是一個被咬了一口的餡兒餅。眾人雖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都被方才所見到的情景所震懾,無一不乖乖聽從紀啟順的指使。
大約半盞茶不到的時間,便隱隱約約能聽到雜亂的腳步聲從巨石後的那條路上傳過來。許時斌恍然大悟,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圍剿!但是,是什麼讓那些金兵又折回來了呢?他有點不解。
沒多久他就知道了,金兵是被一隊人馬趕回來的。這隊人馬,巧不巧的他還認識,準確的說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認識。領頭的人騎著一匹黑色皮毛油滑的馬,身材不太壯實,看起來像個文弱計程車子。
他是宣威大將軍的嫡次子,朱永年。原也是該走科舉路子的文人雅士,奈何宣威大將軍功高震主,以至於魏帝十分忌憚,他便自請進了京都大營。功夫雖沒有溫玉珂、許時斌等人厲害,但是頭腦在這群大老粗中卻是一頂一的精明。
這幾日他帶著一小部分人,連連缺席校場操練,其實也是奉紀啟順的命令去辦一些事兒。比如去城中接洽到達的步兵、騎兵、糧草隊啊,再比趁著溫玉珂幾人吸引了金兵的注意力,帶著騎兵小隊佔領齊雲山,然後再將金兵趕回來啊什麼的。
不得不說有時候還是腦子好使的人比較靠譜,紀啟順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對著朱永年滿意的微微頷首。
朱永年也沉穩的微微頷首,那神態哪裡是十五六的少年郎?
簡直是一頭小狐狸,成了精的小狐狸。
許時斌暗暗嘖聲,他就知道朱永年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虧得平時一副老實樣呢。關鍵時候可不就顯出來了?顯然他忘了他自己也看起來挺老實的,他一貫覺得自己是真的老實,別人都是扮豬吃老虎。
紀啟順對著後頭那群噤若寒蟬的小夥們笑了笑,帶著幾分打趣的說道:“是時候讓你們粉墨登場了,都把你們的刀劍拔出來,大膽的上吧。只要把他給我留下就好,剩下的人隨你們玩兒。”
一邊說著,她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被護得嚴嚴實的百長。
百長驚怒大喝:“士可殺不可辱!你想怎麼樣!”
紀啟順優哉遊哉盤腿坐下,一邊看著下屬們的搏殺,一邊漫不經心的笑道:“你應該慶幸你還沒到死的時候,我需要你為我帶一封信。”
說罷,她忽的提起嗓門喊道:“難得我把這些人都圍起來,算是給你們開葷了,怎麼事到臨頭到膽怯起來了?要是怕殺人,你們現在就滾回家裡去吧,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敵死。今天誰要是不願殺人,我就先一刀一個解脫了你們,要好過以後你們上戰場後丟我的人,丟我大魏的人!”
哆嗦的少年人咬緊了牙關,默默唸叨,不是我死就是你死、不是我死就是你死、不是我死就是你死……然後驀地慘叫一聲,手中的劍刃劃過金兵的咽喉。然後他愣了一會兒,慘白著臉走向另一個目標。
看著歪歪扭扭的少年郎們,紀啟順臉上的表情有些挑剔有些不忍,她輕聲自言自語:“也罷,總要有個第一次的。”
一個半月後,燕國。
南順郡,連鄔城。
穿著金兵皮甲計程車兵一溜小跑來到雕刻精緻的木門前,小心翼翼的扣了扣門道:“屬下李小二求見六王子。”
一道清朗的嗓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傳出來:“進來。”
士兵輕手輕腳的推開門,目不斜視的走進去,對著坐在書桌後的年輕男子行了半跪禮,恭敬的道:“屬下參見六王子。”
男子揉了揉太陽穴,道:“可有何事稟報?”
“尤百長醒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稟報六王子大人。”
“哦?宣他進來。”男子抬起頭來,陽光從他背後的窗戶透進來,描摹不清他的眉目。
話音落下沒多久,就有一箇中年男人面色蒼白的走了進來,吃力的行了一禮,開口道:“屬下尤明庭辦事不力,特來請罪,請六王子大人責罰。”
年輕男子似乎是笑了一下,聲音十分溫和:“你一下子趕了這麼多路,定然身子不太好,不要老是跪著了,坐下說話吧。”說著,伸出手點了點下首的圈椅。
尤明庭更加惶恐了,連頭都不敢抬便連連請罪:“屬下太過魯莽,竟然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商賈奪去了齊雲山的營地,還折了許多兄弟。請……請六王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