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整個手掌通紅,她握緊五指,眼淚湧出。閻越隻字未說,用雙臂環住她的身子後,將她拉到自己懷裡。
昏黃的路燈下,相擁的男女化作一抹剪影,投射在綿延的街道上,男人的半邊臉腫起來,可見容恩當時用了多大的力。
鬆開懷抱,閻越將她的袖子擄起,手指摩挲著容恩手臂上還未處理的擦傷,“恩恩,對不起。”
眼淚忍不住,一滴滴落在傷口上,明明很疼,她卻感覺不到,閻越動作輕柔地捧住她的臉,輕吻過後,發現她眼睛還緊緊閉上。
“恩恩?”
“這會不會是場夢,和之前那麼多個夜晚一樣,睜開眼的時候,只剩下我?”那種孤獨,她已經受夠了。
閻越拉起她的手放到嘴邊,撥出的熱氣令她心安不少,“恩恩,我不會再丟下你。”
“真的嗎?”
“真的。”語氣肯定。
“既然你還活著,為什麼不來找我?”
“那一年,我被送到歐洲治病,”他牽起她的手,邊走邊回憶,“醫院不止一次發出病危通知書,閻家將這訊息隱瞞至今,就是不想遠涉集團陷入危機,一年的時間,我像是坐牢一樣,限制了同外界的交流,直到不久前的完全康復。”
容恩低下頭去,“我以為,你已經死了。”
握著她的手陡然緊了下,容恩抬頭看他,男人的神色早已在瞬間恢復過來,她蹙下眉頭,如果沒有感覺錯的話,方才,她居然在在他身上察覺到了某種恨意。
“恩恩,這一年,你過的好嗎?”
原先相對的視線急忙避開,她猶豫再三後,還是開口,“越,我不想騙你,當初四處找不到工作,我去了欲誘當服務員。”雖是坦然,可南夜爵的那一段,她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暫時抹了去。
手臂搭上她的肩,閻越將她攬入懷中,“恩恩,要怪的話,應該怪我。還有,今天的記者招待會是父親一手策劃,當時我不能認你,對不起。”
“嗯,我知道。”容恩像以前逛街的那樣,走在男人裡側,“對了,上次摩天酒店的……是你嗎?”
“摩天酒店?”他將她冰冷的小手放在自己衣兜內,“我好久沒去了。”
當時夜色已黑又下著雨,難道,是她看錯了嗎,“那,你去過欲誘嗎?”
“恩恩,你怎麼了?”男人神色疑惑地望向她,“我才回來,接手公司的事一大堆,哪有時間去那種地方?”
容恩只覺脊背發涼,那她兩次看見的那雙眼睛,又是誰?
閻越的車子就在邊上跟著,走了沒多久,他就讓容恩上車,先帶去吃了點東西,再送回去。
到了樓下,男人拉著她的手沒有鬆開,“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容恩見時間不早,再說這個時候上去,怕會嚇到媽媽,“今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男人確實感覺到疲憊,他倚在車身上,“那我看著你上去,明天,一起吃晚飯。”
“好。”不捨地鬆開手,一年不見,這份眷戀越深,她轉身進入黑暗的樓道,男人見她上了樓,這才鑽入車內。
“開車。”
黑色的車子繞著窄小的花圃開出小區,容恩從樓道內走出來,看著車子消失在黑夜中後,這才不舍上樓。
“少爺?”
男人頭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嗯?”
“這位小姐,我們上次在摩天酒店見過,就是她追著車……”
“好好開你的車。”男人睜開眼睛,眸內,方才的溫存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瞥向窗外,神色,令人很難琢磨,此時,他的臉上完全看不見那種久別重逢後的喜悅,司機不敢再插嘴,專心致志地握住方向盤,只是心裡暗自嘀咕,少爺這趟回來,怎麼連脾氣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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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足夠天真
白沙市,某處豪華會館內。
三條繩圍繞的拳擊臺上,身材完美的男人赤著上半身,他只戴著火紅色的拳擊手套,速度、兇猛的出擊讓對手防不勝防,一個漂亮的一二連擊,對方頭盔落地,高大的身形栽倒在圍繩上。
拳擊臺下,幾名玩伴叫苦不迭,“他瘋了吧?”
“你來!”汗水順著酒紅色的前額碎髮淌落,南夜爵一手指著臺下某人,目光兇狠,甚至有將他生吞活剝下肚的架勢。
“爵少,算了吧,今天太晚了。”開什麼玩笑,這拳擊平時耍耍酷還行,現在上去不是送死嗎?
“廢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