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甚至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守門計程車兵本也是貧苦子弟,見狀很有些不忍,卻只能無奈地將頭側向一邊。
“怎麼回事,吵什麼吵?”萬總旗見此情形,皺眉問道。
“大人,求您讓我們進城避一避吧。”門外的流民們見到有穿軍官服飾的男子出現,都一湧而上,不停的哀求,倒將一些軍戶們擠在了一旁。
蕭靖北一眼就看到擠在人群中的李氏等人。他急忙分開人群,走到他們身旁,急急問道:“母親,您怎麼樣,有沒有傷著?”
李氏、王姨娘和蕭靖嫻已被人群擠到了城牆邊上,他們都揹著大大小小的包裹,蕭瑾鈺緊緊拽住王姨娘的裙襬,小小的臉上既是緊張又是害怕,大眼睛看過來看過去,小嘴抿得緊緊的,一言不發。
蕭靖北焦急地怪道:“母親,不是囑咐你們等晚上我回去之後再搬嗎?你們慌什麼,擠傷了怎麼辦?”
李氏面帶驚慌之色,“今早你走之後,鄰居們都鬧吼吼地慌著搬家,我們幾個婦道人家哪裡呆的下去,心裡都是慌得不得了,乾脆收拾行李隨著他們一道過來了。那些流民們見我們搬家,問清了緣由,也慌著要和我們一起搬進去。沒想到,這些守城計程車兵不讓他們進去,連我們也攔在了外面。”她看著蕭靖北,面帶請求,“四郎,這些流民也很可憐,平時和我們也算是鄰居,互相有過關照,總不好見死不救。不如你和上峰說一說,讓他們進去避一避?”
蕭靖北皺了皺眉,面色為難,“這個卻是王大人的命令,我也不好違抗。堡內地域有限,大概想著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口糧吧……”
李氏嘆了一口氣,“戰爭面前,人命就是賤啊,連螞蟻都不如。”
此時,萬總旗已經迅速做出了決斷,他大聲道:“安靜下來,聽我安排。現在,所有的人排成兩隊,本堡的軍戶排一隊,其他人等另排一隊。先讓軍戶們進來,剩下的人等一下再說。”
在萬總旗的指揮下,甕城外的人們很快排好了兩支隊。李氏他們隨著軍戶的隊伍慢慢往城門處移動,也有少數幾個流民想混在軍戶隊伍中的,卻被趕了出去。
軍戶們進了甕城,萬總旗已從防守府請來了掌管張家堡軍籍的官吏。此刻,他對著冊子,一個個的數人頭,勾姓名,卻是一個流民也別想混進來。
人數清點完畢後,李氏他們才隨這隊伍進入了主城門,看到四周高高的城牆,這才鬆了一口氣。
城門內,早有王遠派來的官員在等候,見這些軍戶們揹著大包小包,左顧右盼,滿臉的緊張和茫然,便寬慰道:“你們都是我們張家堡的子民,王大人不會棄你們不顧。你們若在堡內有相熟人家可以提供住所的,就自行去投奔,不過要向主管你們的小旗和總旗報備一聲。若沒有人家可以投奔的,堡裡給你們騰出了幾間營房。只是時間緊急,裡面還沒有收拾好,你們就隨我一起去幫忙收拾吧。”
蕭靖北皺了皺眉,他自是不忍心讓李氏、王姨娘去和一群男子一起幹這種粗活。可他現在有軍務在身,卻不能貿然離開。剛才他一直守著李氏幾人,沒有和其他守城士兵一起去維持秩序,萬總旗已經看了他好幾次,面露責備之意,現在卻怎好請假離開。
李氏見蕭靖北面露為難之色,自然明白他的想法,她笑著安慰道:“四郎,不礙事,有王姨娘護著娘呢,你就放心吧。”說罷又看向靖嫻:“靖嫻,你先帶鈺哥兒去宋家。”想了想又囑咐道:“對芸娘一家人客氣一點兒,昨晚的傻念頭切不能再有了。”
蕭靖嫻自昨晚之後,一直情緒低落,此刻仍然默不作聲,只是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李氏和王姨娘正要隨著軍戶們一起去搭帳篷,突然聽到一聲熟悉而悅耳的聲音,“李嬸嬸!”抬眼望去,卻見宋芸娘推著一輛小推車向這邊走過來,柳大夫和荀哥兒一左一右地跟在她身後。
李氏面色一喜,蕭靖北更是露出了溫柔的笑意。
轉眼間,宋芸娘已經推著小推車來到了李氏身前,她害羞地略略掃了一眼蕭靖北,便看向李氏,“李嬸嬸,早上剛剛聽說了韃子要攻城的事情,我正準備去接您,您們卻已經先到了。”
李氏讚賞地看了芸娘一眼,笑著說:“芸娘你有心了。你來到正好,正準備讓靖嫻去你家問一下,能否讓鈺哥兒在你家裡住幾天?”
宋芸娘臉上笑意一收,怪道:“李嬸嬸這話太生分了,何止鈺哥兒要去我家住,您和王姨娘都要去,我這不是正來接你們的嗎?”
宋芸娘早上聽聞了韃子進犯一事,便急著趕回家和宋思年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