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們都還好好的,她像這樣嚎喪是個什麼意思?罷了,我聽她聲音洪亮,氣力足得很,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待會兒她哭累了,自然會出來。”說罷,便轉身進了正房,去尋鈺哥兒。
留下宋芸娘和王姨娘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兒。
晚上蕭靖北迴來的時候,聽聞了此事,也很是著急。他提腳就向西廂房走去,準備去將房門踹開,李氏卻攔住了他。她淡淡道:“四郎,修門也是要花錢的,靖嫻既然不願意出來,想必是現在還不想見到我們,我們又何必亂折騰。我看這樣吧,等會兒吃飯的時候,將飯菜放一些在房門口,若是她拿進去吃了,便定然沒有事。靖嫻的個性我知道,她還沒有敢尋死的那種血性兒。”
此言一出,蕭靖北和宋芸娘自然不會多言語。王姨娘更是面紅耳赤地站在一旁,心中雖然著急,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她只好按照李氏的吩咐,用籃子裝了一碗米飯,幾碟小菜,放在西廂房門前,又站在窗子前面安慰了靖嫻幾句。裡面卻是靜悄悄的,偶爾聽到一兩聲抽泣聲。
芸娘他們在正房裡吃完晚飯後,走出房門,赫然看見西廂房門敞開著,放在地上的一籃子飯菜已然不見。
王姨娘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她急急進了房,芸娘他們也跟著進去,卻見蕭靖嫻仍是將裡間的門給拴上了,裡面靜悄悄的,沒有聲音。
王姨娘又拍了拍門,一邊柔聲道:“靖嫻,有什麼事情出來和我們說說,不要一個人關在裡面。”
裡面悄無聲息,過了一會了,又傳出蕭靖嫻悲慼的哭聲。李氏皺了皺眉,“我看沒什麼事情,靖嫻她既然還知道吃喝、知道哭,就不會做出什麼傻舉動。她既然不願意開門,也不要強迫她,明日她自然會出來。”想了想,又道:“玥兒,今晚鈺哥兒就跟我睡,你好生守著靖嫻,說不定她晚上會開門出來。”說罷又看向芸娘,柔聲道:“你今日也累了一天了,好好回房歇息吧,我看你的臉色不是太好。”
蕭靖北聞言心中一驚,急急看向芸娘,卻見她的確面色有些蒼白,神色也十分疲憊。他忍不住緊緊握住芸孃的手,心中懊惱自己方才只顧著擔心靖嫻,竟然沒有注意到芸孃的不適。
芸娘輕輕掙扎了幾下,蕭靖北卻越握越緊。芸娘小心翼翼地看向李氏,只見她仍是神態自若地微微笑著,好似什麼也沒有看到,眼底的笑意卻是更深。
芸娘只好瞪了蕭靖北一眼,又對李氏搖了搖頭,淡淡笑道:“不礙事。可能是這幾日趕著做面脂有些累了,休息一兩日便好了。”
晚上,宋芸娘和蕭靖北躺在炕上聊天的時候,將自己的懷疑和擔心說了出來。
蕭靖北想到芸娘曾經在防守府被王遠看上過的經歷,不覺冒出一陣冷汗,他猛地坐直了身體,怒不擇言地道:“你明知道王遠是這樣的人,怎麼還要靖嫻去防守府送面脂?”
他對芸娘一向溫柔小意,從未用過這樣嚴厲的語言。芸娘一時愣住,她又生氣又委屈,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她恨恨地翻了個身,背對著蕭靖北,賭氣道:“是是是,我邪惡心腸,明知防守府是龍潭虎穴,還偏偏要你妹妹去以身試險。”
蕭靖北一語剛出,已覺得自己語氣不對,心中很是後悔。此刻見芸娘這般生氣和傷心,不覺又慌又急,手忙腳亂地想將芸娘身子扳過來。芸娘卻是死死抓著床單,僵硬著身子不依,可是到底還是抗不過蕭靖北的氣力。
蕭靖北將芸孃的身子翻過來,緊緊摟在懷裡,見她已是淚流滿面,便又慌著伸手去擦她的眼淚,可是卻是越擦越多。
蕭靖北心中慌亂,嘴裡也小心哄著:“芸娘,芸娘,對不起。我剛才一時說得急了,我哪裡會怪你,你不要多心。”
芸娘拍開他的手,睜大了眼睛瞪著他,憤憤道:“我哪裡敢差遣你的妹妹。今日是她主動提出要幫我送面脂去防守府,我只當她終於想通了,心中還甚是欣慰。我擔心她萬一進府後放不下身段,不能做小伏低,還特意囑咐她不必進去,直接將面脂託門口的守衛轉交即可。可誰知就是這麼點兒小事,她可也以鬧出一場風波出來。”說罷又後悔,“早知這樣,當時我說什麼都不會讓她去。罷罷罷,以後你這好妹妹,我是不敢招惹她了。”
蕭靖北聽了這一番話,心中更是後悔,他見芸娘淚眼朦朧的大眼睛在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彩,鼻尖紅通通的,粉嫩的臉頰被淚水滋潤過,看上去瑩潤光澤,楚楚可憐,不覺心中又愛又憐。他壓低了聲音,輕聲道:“是我的錯,不該亂怪人。這也只是我們的猜測,我看王大人不像是用強的人,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