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安於享樂,忘了該有的銳氣和警惕。
此時,周將軍的營帳裡氣氛熱烈,周將軍和新上任的夏總兵相見如故、言談甚歡。許安平走進營帳時,只聽到一屋子粗狂漢子們的爽朗笑聲幾乎要將帳頂掀翻。
“安平,你小子總算來啦!快,還不快來拜見夏總兵大人!”
夏總兵目光銳利,盯著許安平看了會兒,朗聲笑道:“你便是許安平?我聽說你曾經一戰斬殺了六十多名韃子,可有此事?”
許安平抱拳回道:“回大人,此事不實。沒有六十多名,只有五十八名而已!”
夏總兵愣了下,又大笑道:“你小子倒是不謙虛!好,好,小夥子不卑不亢,有衝勁、又有魄力……”他看向周正棋,“周將軍,你倒是培養了個好的接班人。”
周正棋不解的看著他。夏總兵又道:“周將軍在遊擊將軍這個位置上一待就是幾十年了,是時候該培養年輕人接手了……”說罷一陣感慨,“我已經看過你這些年的戰績,很不容易啊,只是周兄的品階與你的戰績不相配啊……”
周正棋不在意的笑著,“周某效力沙場,向來只為保家衛國,不為一己之私。”
夏總兵也笑,“周兄有報效國家之心,朝廷也應有回饋周兄之意啊!我已經預備將宣府的將領重新調配一番,周兄到了更重要的位子,還請繼續不遺餘力的護衛我大梁江山啊……”
許安平見他們二人談的熱鬧,便告退出了營帳。
“喂,你就是許安平?”不遠處,一個小個子士兵牽著一匹紅鬃馬,正仰著頭看著他。他穿著普通士兵的服飾,個子小巧,容貌秀麗似女子,模樣很是陌生。
許安平愕然看著他,“小兄弟找我有何事?”
小兵揚著脖子,白皙的臉上一雙又圓又亮的眼睛定定望著他,有些傲氣,“聽說你是這裡騎術最好的,你可敢和我比試比試?”
“對不住,我的騎術只用於殺韃子,從不用於和人比試。”他抱了抱拳,牽了大白懶洋洋的往外走著。夕陽的餘暉映著一人一馬,身影竟是說不出的孤寂和落寞。
第二日上午,許安平帶著士兵們練作戰陣型,那小兵又冒了出來。
“許安平——”聲音拖得老長,又脆又亮。
許安平搖了搖頭,心道,周將軍真的是老了,這種還沒長成人的半大小子居然也收進遊擊軍了。他不客氣的看著他,眼裡是掩飾不住的輕視,“小兄弟,你是哪個部隊的,該上哪兒就上哪兒去。我這裡可都是整個遊擊軍裡體質最強、武功最好的騎兵。你那小身板想進我的隊伍,還要回去多吃幾年飽飯才行!”
“你——”小兵皺起了眉頭,氣鼓鼓的嘟起了嘴,嫩白的小臉兒漲得通紅。
“你什麼你,別像個娘兒們似得動不動就哭鼻子。告訴你,咱們這兒可都是舔著刀口過日子的糙老爺們,乖,你還是回家找你娘去吧!”
許安平話音剛落,他手下的那幫人高馬大計程車兵們都哈哈大笑,豪爽的笑聲幾乎震徹天際。
“你——”小兵晶亮的雙眸裡似有水光閃動,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轉身騎上馬一陣風似的走了。
許安平看著他的身影,眼中有了幾絲玩味的笑意,想不到這小子小小身板,騎術倒還真的算是可以……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衝破霧靄,灑向廣袤的原野之時,許安平走出營帳,赫然看到門口插著一封信,上書“許安平親啟”幾個大字。
“大丈夫當見真功夫,豈以耍嘴為樂?今日新平堡外,願與君一較高低,不勝為盼。”
許安平看到這幾行娟秀的字型,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昨日遇見的那個面貌清秀的小個子士兵,他不禁有些頭疼,“新平堡……”他突然想起了前幾日曾有士兵回報在新平堡附近見到過韃子的蹤跡,只是他率一支騎兵隊趕過去後,早已不見了蹤影。
“不好!”許安平牽過大白,躍身上馬往新平堡而去。
新平堡在幾年前被韃子破城血洗後,現在已是一座廢棄的城堡。此時,斷垣殘壁旁立著一人一馬,不,是立著一馬,蹲著一人。
那人看到許安平策馬前來,立即起身衝著許安平抱了抱拳,隨即興沖沖的翻身上馬,回頭衝著許安平挑釁地一笑,馬兒已如離弦的箭般衝了出去。
“這個蠢貨!”許安平氣急,快馬加鞭的追趕。
藍天白雲下,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一棕一白兩匹馬兒競速馳騁。前面的紅鬃馬奔跑得愉悅,似乎要在這大草原上盡情的撒歡,後面追趕著的許安平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