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盤棋列。
拓跋珪一一慰問到來的各部部眾,氣氛十分熱烈。
“老哥哥哎,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頭髮稀疏的長孫嵩與叔孫普洛打招呼。
“是呀,以後更要來往得勤嘍。”叔孫普洛摸著他的山羊鬍,搖晃著腦袋。
兩個人並排走著,“老哥哥,說實話,我可想不通,”長孫嵩指指前面的一群小夥子:“這個個拿出去都是一等一的好身手兒,我長孫部、你叔孫部也不算小了吧,草原如今三大部,撇開鐵弗不說,放著獨孤、賀蘭不倚仗,硬要跟著拓跋家的,是何緣故?”
“老弟呀,想想你當初投奔代王的原因,就會明白啦。”
“代王?那時我想殺他沒成功,他受傷後不但不怪罪我,還把我放了,打那會兒起,我就服了他!”
世上本無長孫一姓,它的源頭,還在拓跋。
當年拓跋鬱律生有兩個兒子,大兒名喚沙莫雄,小兒就是什翼犍。什翼犍建立代國後,因已故的沙莫雄乃父親長子,拓跋嵩應算鬱律長孫,故賜拓跋嵩為長孫氏——長孫一脈,由此而來。
叔孫普洛道:“你覺得大翁君可有當日代王遺風?”
“代王在世時最疼這個孫子,我看他龍行虎步,倒也不負代王所盼,有股子氣勢。”
“不錯,就是這個理兒。”叔孫普洛連連點頭。
長孫嵩又問:“你這次帶著人馬來投,劉顯想必很氣憤,老哥哥心中是不是有了什麼打算?”
“說的什麼話!就憑你我昔日曾為代的北部、東部大人,如今拓跋重建,當然該來幫襯嘛,還能有什麼打算?”
“哈哈哈哈,”長孫嵩大笑,拍拍兄弟胸口,“咱們相識這麼久,你的性格辦事,何必瞞我?”
“我瞞你什麼?再說了,我就不能為兒子而來麼?”
“嗨,這點你跟我比!你兒子自己都不相信你會為他而來,你不是指望我相信吧?是不是——嘿嘿——”
叔孫普洛笑了,反手幫兄弟拂去肩頭灰塵:“好說好說,其實誰都會為自己的部落多想想,你用兒子說事是要好聽些,不過對於某些考量,咱倆心知肚明。”
“彼此彼此。”
兩人相對大笑。遠遠賀蘭姜走過來,照面就把腰深深彎了下去。
“哎呀夫人這是做什麼,萬萬使不得!”兩人趕緊扶住。
賀蘭姜執意行完大禮,而後方抬首道:“兩位大人年高德劭,今日能出現在此,當受一拜。”
“夫人快莫這樣說,我們理該前來的啊。”叔孫普洛甚為懇切地道。
長孫嵩扶在另一邊:“是呀是呀,昔日代王對各部那麼好,誰又會忘記他的恩德呢?”
賀蘭姜微微點頭,擦了下眼眶:“我家大兒年紀還小,能被小建他們當朋友看,在一起耍,實在是承他們不棄。兩位是珪兒的長輩,今後若發現姜教導不周的地方,只管指出他錯處,就當自己的晚輩一般,姜感激不盡。”
叔孫普洛道:“夫人太謙虛了。不瞞夫人說,我之所以離開獨孤部到這兒來,就是認定大翁君將來比劉顯那小子強,當年劉庫仁對大翁君的評語你還記得嗎?要是他還在,決不會允許劉顯現在這樣胡鬧!”
長孫嵩接道:“對呀,夫人放心,拓跋部威望仍在、名聲仍在呀!咱們統領了草原百餘年,還怕當下紛亂十數年?現在草原上的人哪個不想著代王那會兒的好時光,個個盼著拓跋家再出一個代王呢!”
“是真的嗎?”
兩位首領齊聲稱是。
賀蘭姜輕輕一笑,道:“以後就多多仰賴二位大人。至於——”她轉眸,“大人們該得的,二位放心,我跟珪兒都記在心裡,將來不會少了大人們的好處。”
“聽說安叔跟阿遵去了跋那山柔然部,阿虔,你怎麼沒一塊去?”
拓跋珪登上高地,看著底下忙忙碌碌的新成為他部眾的人們,問道。
拓跋虔起勁兒點著馬數,答:“安叔不挑我唄!”
“鬱久閭溫紇提向來親鐵弗——”
“對呀,安叔本事大是大吧,可他要能使得柔然來投我們拓跋,我以後就甭騎馬,讓馬來騎我得了!”
拓跋珪失笑:“讓柔然‘乖乖’來投確實不可能,以前代國國盛之時他尚不懼,更何況我們現在不成氣候。我想安叔也知道這點,他過去,不過先了解了解情況罷了。”
“那也料太早啦,不用跋那那麼遠,光陰山、賀蘭山南北就得有多少部落哇,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