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小說:步天歌 作者:風格1

也很機靈。素盈將桌上的點心賞他,笑眯眯地說:“丹茜宮下賜素氏年祭所用之物龐雜繁瑣,你一樣也沒遺落弄錯,果然是個仔細的人。這點心拿著,做你該做的事情去吧。”

信則叩謝之後退出宮來,心中越發覺得不好。原本素盈再三提起鈴聲,信則就覺得別有用心,後來她准許欽妃藉此大做文章,更是不妙。今日見欽妃行為出格,她擔心事情不受掌控,竟要親自過問……其中必然別有原委。

他嘆了口氣:雖然還沒著手去查,不過結果嘛,大致可以料到——趕在這當口上出的事,一定與東宮脫不開干係。除了上一次不成功的冬宴事故之外,東宮可以說是一個舉止妥當、態度安穩的儲君。就算是素盈,也很難找到他的致命傷吧?琚相老奸巨猾,擅用離間之法。而素盈……

素盈也開始寫自己的一本賬了。

這夜悄無聲息地下起小雪。信則向準備夜間巡查的宦官們說:“大家為找那來路蹊蹺的鈴聲,折騰了好多天,今晚好好休息,我親自來探探究竟。”

眾人樂得雪夜偷閒,紛紛道謝離去。信則在宮道上一邊等著一邊擺弄腰上的絛花,終於等到一個宮女提著鈴鐺叮叮噹噹地走過來。他從暗處突然走出來,嚇了那宮女一跳。

信則一看她的面容——不是封令柔。不知怎的,他心中有點小小的失望,可是轉瞬又覺得不是她才好。

那宮女認得信則,倉惶地行禮之後,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不知該不該走。信則客客氣氣地問:“這幾天是誰在提鈴?”宮女結結巴巴地回答:“今日換了奴婢,前些天是丹茜宮的下使宮女封令柔。”

她還是沒能從這苦差事裡擺脫……信則走神一剎,忽然覺得不好,急急地問:“封令柔提鈴,是哪天的事?”

宮女大約感到信則問的肯定不是好事,回答時極力撇清干係:“自今日往前數十五天,都是她。奴婢是今日才接她的班。”

與素盈失眠一日不差,未免太巧……信則從她手中接過鈴鐺,上下振了振又搖了搖,只覺聲音清亮沒有異樣。於是他又問:“這些天用的一直是這一串?”“不。”宮女小聲說:“令柔用的是另一串——那一串鈴鐺比這個重些。”

信則的心陡然一沉,撇下那宮女便向宮女居所快步走去。

令柔被幾個上位的宮女使喚,正在為她們破炭,以備晚上添爐之用。雪沙沙地下著,她的衣衫不暖,不得不加勁幹活兒,不一會兒就出了汗。有人踏著薄薄的積雪走來時,令柔以為是來催她,慌忙將破好的碎炭攏做一盆,待遞出去才發覺來的人是白信則。

她身子一顫,手上那一盆炭嘩啦落了滿地。“白大人……”令柔囁嚅道:“是……娘娘喚我?”說到娘娘二字,她一身的汗全結了冰似的,寒意驟然遍佈全身,聲音也開始打顫。

信則搖搖頭,問:“你的鈴鐺在哪兒?”

這莫名其妙的話讓令柔不明所以。“鈴鐺?在宮正司。”她看著信則,猶猶豫豫地說:“那是宮正司處罰有過宮婢提鈴時,交給她們用的。怎麼會在奴婢這裡呢?”她答完了,信則許久沒說話。令柔看著他的臉色,心中越來越怕:“大、大人……你,為什麼這樣看著奴婢?”

那眼光,讓人頗感不祥。

信則“哦”一聲恍然驚覺,說:“你還想不想保命?”說出了口,他才有少許猶豫:該不該呢?素盈分明要把這宮女的性命賠進去,該不該壞了素盈的事呢?

令柔悚然變色,身子撲簌簌地顫抖起來。她瞪大眼睛,可是總覺得看不清雪花那邊的信則的臉。他突然來說出這樣沒頭沒腦的話,是什麼意思?是她與東宮妃來往的事情被素盈知道了?還是……

信則在這剎那拿定主意,飛快地說:“你若是還想保命,我教你個辦法——這一兩天去北宮門,找北禁軍統領謝將軍。將軍名震,原是平王養子,與娘娘交情匪淺。”

令柔含含糊糊地問:“我與謝將軍素不相識,找他做什麼?”讓一個宮女去找禁軍,這其中該不會有另一個陰謀吧?

“謝將軍年紀二十有四,儀表堂堂,待人寬厚,不易認錯。要是你運氣好,見到他苦苦相求,也許還有一條活路。”信則說罷已覺得自己多言,長喟一聲:“娘娘那時雖說恕你的罪,可是被人毒害怎麼會輕易忘記呢?罪可恕,恨難消。偏生你……實在不識好歹。今日你的劫數也來了。”

令柔彷彿在地上生了根,一動也不動的愣了好一陣兒才輕飄飄地問:“你為什麼幫我?”

信則怔了一怔。“你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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