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往的有錢人,哪個不希望自己更有錢?
那稱霸一方之主,誰不曾窺視過不屬於自己的河山土地?
既是做成了皇貴妃,難道真沒有消想過有朝一日能當上母儀天下的皇后?!
慕容紫直接收回了目光,冷聲淡道,“關大人的說話前後自相矛盾,這些都罷了,事已至此,本宮倒是明白了,只要那下毒的人是本宮就行,本宮說得可對?”
關裴一臉凜然,“下官絕無此意!”
慕容紫再問,“那你是否拿得出本宮加害皇后的證據?”
關裴被問得眼色稍作滯頓,他……確實拿不出來!
慕容紫又是輕視的笑了笑,“大人身為大理寺卿,空口無憑,卻依一己之見,義正言辭,推斷本宮乃下毒兇手,實難令人信服,有失公正,不知關大人素日是否也是如此辦案的呢?”
關裴一窒,才是恍然自己的話被她巧言辯駁,聲東擊西。
慕容紫卻不再理會他了,轉而向關家的族長關濯示威看去,故意道,“眾人皆知,我慕容家與關家在朝中立場不合,時有爭鬥,眼下無憑無據,兩位關大人一口咬定本宮有罪,難道不怕將來被天下人詬病,說關家……公報私仇?”
“皇貴妃娘娘言重了。”關濯穩重,並未因她所言亂了陣腳,“皇后被人落毒,無論動機還是嫌疑,當屬皇貴妃最大,臣等也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好一個就事論事!
慕容翊聽得頻頻蹙眉,正欲傾身上前,得慕容徵不動聲色的抬手將他攔住,暗中示意:看看再說。
宰相大人根本不急!
論口才,單看這小會兒,他們家四娘不遜哪個,關裴那蠢材都被說成了啞巴。
哪怕他兄弟兩不在這裡,難不成楚蕭離還能讓關濯這老匹夫把四娘吃了不成?
再者,餘光向著高位上的蕭太后看去。
先前太后的話雖不明顯,但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出她對小妹的偏袒之意,光是此一點就足夠叫人尋味。
寧玉華胞兄乃堂堂北皇,坐著楚國皇后的凰位,懷著楚氏天家的‘龍嗣’,敢在這時候動她的人,在這宮裡真沒幾個。
並且說到手段……
一番揣測下來,慕容徵心思通透了些。
遂,他抱手看著臨危不懼的小妹妹,對她的自辯翹首以盼。
慕容紫面色平靜端莊,話音悠悠,道,“既然關大人說要就事論事,那好,暫且也容本宮喊一回冤!”
關濯不解,“皇貴妃娘娘冤從何來?”
她答,“冤在出身引恨,與人伺機可乘!冤在深得聖心,招後宮妃嬪妒恨!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若此案要全權交給大理寺查處,本宮第一個不服!”
言罷,她向楚蕭離深深跪拜下去,懇切道,“求皇上和太后為臣妾做主,臣妾冤極!”
向皇上和太后喊冤?
呵,倒是真會找人為自己做主。
關濯心中冷笑不止。
他們慕容家,真真哪一個都是往戲臺子上一站,就能唱成角兒!
龍椅上的楚蕭離呢,已然從沒想要對小辣椒問罪。
只不過先前見這人兒一動不動的跪著,悶聲不響,很是沒精神的模樣兒,還以為她怎的了,忽然就成了木頭人?
孰料萬歲爺都還沒做完這個疑惑,眼皮底下的人已然與關家叔侄兩據理力爭,說得條是條,理是理,丁點兒不做退讓。
很有能耐麼。
淡淡止了思緒,楚蕭離倒也不曾先出言維護那個,而是轉向蕭氏,晦澀笑道,“兒子今日才曉得何為‘清官難斷家務事’,母后看,此案當如何斷?”
毒是母后下的,問她是再合適不過。
蕭憶芝將關濯叔侄兩看看,又將慕容家的兄弟二人再看看,像是將關家和慕容家都顧慮到了,公平而斟酌的說道,“哀家認為,諸位大人與皇貴妃各佔道理。”
楚蕭離露出為難的神態,“那不就成了懸案?”
“並非。”蕭憶芝搖了搖頭,道,“導致皇后落胎的毒是在皇貴妃的狐裘大氅上發現的,是毒便都有來由,只要從此點著手,真兇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在此之前,關濯想的是將下毒的罪名坐實到慕容紫的頭上,對毒從何來,當真不曾在意。
他也很明白,有楚蕭離的維護,根本不能以此奈何慕容家。
說到底,無非逞兩句口舌之快,藉由此事將慕容紫獨佔專寵一事推上風口浪尖,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