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爺的親母,要是這二人之間生了摩擦,更甚有哪一個不小心受了皮肉損傷,他們這些夾在中間的奴才定會被遷罪發落。
故而,宋桓當然不希望慕容紫和蕭氏面對面,硬碰硬。
“不好。”
慕容紫想也不想就斷了他想向楚蕭離求救的念頭。
“事事都把皇上扯進後宅,只怕我這個皇貴妃要被小瞧了。”
略作一思,她再道,“鬼醫天黑後才會入宮為賢妃解毒,人是我請來的,就是顧念此,蕭太后也不會貿然做出陷我於不義的事。梅宴緊要著為寧皇后所設,我去去無妨。”
於公於私,蕭憶芝都是最在意皇族血統純正與否的人。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當朝皇后與人私通,妄想拿肚子裡的魚目混成龍珠,聲張出去,不但折損天家威嚴,還會給關氏詆譭楚蕭離的可趁之機。
由是蕭憶芝再惱火也只能忍氣吞聲,快些將那腹中孽種料理乾淨才好。
慕容紫把這事推給了蕭氏,以為這樣做就能落得輕鬆。
不曾想,蕭氏哪裡那麼好對付,非要她參與其中,輕易摘脫不得。
她只好安慰自己,道,“要是寧玉華真在那處有個三長兩短,我不在場,反而顯得心中有鬼。”
聽到此,宋桓鬆了半口氣。
只要不是對付她,其他都好說。
殿中無別個,他說話便也大膽,‘呔’了一聲,誇張道,“宮裡哪位娘娘滑個胎,當真是見怪不怪!先帝在時那會兒,才叫一個驚天動地,波濤暗湧吶!”
關、蕭二人是這方面的高高手!
當真所過之處哀鴻遍野,可一旦有人追究,還……總是沒法與她們沾上關係。
如此,何必非得讓初來乍到,有心迴避的皇貴妃前往?
慕容紫無奈的笑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人都要在皇宮裡陪著皇上到老到死了,蕭太后無非想告訴我這個道理,叫著我有個準備。你且去回了殿外的人,容我整理一番,片刻就來。”
宋桓勾首,出去與人回覆。
慕容紫坐著沒動,擰著眉頭又生出另一個顧慮來。
三哥哥與公主大婚那晚,楚蕭離讓寧玉華誤以為自己的奸計得逞,不過才一*夜而已,真有那麼容易懷上?
雖說萬歲爺的‘能力’不容小覷,可那人既然不是他,便要另當別論。
況且事後,慕容紫不也心存僥倖的激了寧玉華一把?
當時她那句酸死人不償命的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哦,大抵意思是:誠然楚蕭離在那方面是個能耐人,可就算沾了雨露,也不知道誰人的肚皮能有多爭氣,畢竟只有那麼一回。
那會兒寧玉華的處境形同行到絕路,除了放手一搏,別無他法。
為保自己順利有孕,不定她會破釜沉舟,暗中尋了男人來行苟且之事,而後珠胎暗結,自作聰明的以為騙過了所有人。
想到此,慕容紫倒覺得自己當初所為有些陰險。
就算她什麼也不做,到了今日,結果也會是一樣。
寧玉華必然不會懷上楚蕭離的孩子,所以——
“終歸她肚子裡那塊肉是無辜的唉……”
一隻手拖著臉頰,慕容紫兩眼望著擺在對面殿中角落的大花瓶發直,撇著嘴喃喃自語。
別的都好,她唯獨不想平白造這個殺孽。
避?
要怎麼避?
原是她早就身在其中了。
這點委實叫她不痛快,思來想去,只好怪萬歲爺太陰險狡詐,害得她近墨者黑。
末了,慕容紫喚來花影,讓她將自己最厚的衣裳和皮毛大氅取來。
那梅林她去過,決然是個高處不勝寒的地方,萬一寧玉華有了意識,想拉她一起滾個石階,摔個跤什麼的,她穿厚點兒,少疼點兒。
……以不變應萬變。
……
簡單的整理完出行的妝容打扮,後,出去回應的宋桓按著時辰折了回來。
與去時相比,這會兒他的兩手裡多出一隻托盤,托盤中陳放著一件毛皮氅,看上去極為厚重華麗,暗紅的色澤不顯絲毫俗落,且是貴氣逼人。
不難想象,若在雪後初晴的天穿著它出現在梅林,這一抹沉穩端重的顏色,必然會豔壓嫣紅點點的寒梅,成為白芒無際裡最出挑的所在。
捧著這個物件,宋桓並沒有太靠近慕容紫。
他跨進了內殿高高的門檻,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