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字給她聽。
沉澱了心思,他道,“你且略作收拾,舅母找我有事,我且去一趟,回來便帶你出宮。”
內殿裡傳來慕容紫清脆的應和聲,慕容徵眸色微沉。
到底,縱著她和楚蕭離深交下去,是為她,為慕容家,還是……為自己?
……
換了身輕便的衣裳,再穿上那對影子最嫌棄的鈴鐺鞋,慕容紫這就準備好了。
心情,那是難以言喻的高興。
估摸三哥不會回得那麼快,她本打算吩咐宮人準備些小食,可剛把人喊進來,看是跟她說要挖貓眼睛變寶石的老嬤嬤,一下子,她就緊張了。
“白白呢?”慕容紫四下張望,找她的寶貝貓!
倒是來人將她提醒。
得把白白帶出去,不能人壞人有機可乘!
老嬤嬤恭敬的彎身低首,站在她跟前,“奴才瞧見內個小畜生從正門跑了出去,想是到北邊那花園撒歡兒去了吧。”
“哦……”她點頭,步子已經邁開,“我自己去找找。”
……
白白是隻可憐的貓兒,進宮前被三哥打斷了腿,做了影子的替罪羊。
把它帶出宮也好,讓影子認恩貓。
想著,慕容紫一路找到北邊的小花園。
園子不大,是母親少小時,老北皇命工匠專誠為她修建的,雖小,卻山是山,水是水,當年不知羨慕死這宮裡頭多少人。
尤其南面的小水池格外漂亮,水從御花園的湖泊引過來,因為寧珮煙不喜歡荷花,總覺著水太渾濁,便養了許多水草將這方水泊過濾得清澈透亮。
又經過多年的蒐集,沉了許多造型奇美的石頭在水中,分外好看。
這地方不僅慕容紫喜歡,飯後會來散步消食,連白白都愛跑到假山上曬太陽。
很快她就逮到了偷溜出來的懶貓,正欲回去,只見著幽徑的另一端行來個人。
尋望看去,竟是甯越曦。
他獨自一人,身旁並無宮人相伴,陰霾著臉容,還未靠近都讓慕容紫察覺到他周身怨氣。
心裡忍不住犯嘀咕:怎麼會在這裡遇到他……
甯越曦今日倒黴透了!
早朝的時候被慕容徵搶盡風頭,時才陪父皇用膳,一同的楚星涵暗中對他諸多諷刺,明裡將十一弟誇到了天上去,只差沒直言罵他是窩囊廢!
窩囊廢?
那他楚星涵算什麼東西?!
至少父皇尚未有意立誰做儲君,自己身為皇后之子,機會大得很。
就算十一弟與他是為一母同胞,也還要講個長幼有序。
楚國那邊呢?楚皇死了都輪不到楚星涵!
原本甯越曦有心對其盡地主之誼,眼下看是不必了,告了父皇,他直接往這邊走來,特意找慕容徵,有事相商。
慕容徵是大姑母的三子,楚國儲君的左膀右臂,雖然早朝的時候鬧了不愉快,可與他多親近,沒有害處。
抱著這重心思,甯越曦一面在路上散著火氣,一面直頭直路的走來,壓根沒留心到站在小路中的慕容紫。
直到她出聲與他說話——
“四表哥,你怎的在這裡?”
回神,甯越曦不善的嚮慕容紫看去,見人是她,懷裡還抱著只大白貓,又想起楚星涵用他們到時那日發生的事來調侃自己,說,慕容家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故才尋了三歲小孩都騙不過的說法來打發他,他竟然信了?
可笑,可笑!
眉間一鎖,他不客氣,反問道,“這皇宮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慕容紫愣了愣,“沒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面對來意不善的甯越曦,她下意識想躲避。
往後退了兩步,她勉強笑道,“四表哥既然有事,四娘就不打擾了,我……我上那邊逛逛去。”
步子還沒邁開,甯越曦叫住她,“慢著,我有話問你。”
沒轍,只好站在原地巴巴的瞅著他。
“你三哥和楚星涵來的當日,你到底為何事慌慌張張的從自個兒的寢宮裡跑出來?到底發生了何事?”
嚇!
怎麼忽然問起這件來!
一個沒留神,慕容紫顯出慌亂之色。
甯越曦逼上前去,凶神惡煞地,“給我說實話,休要糊弄我!”
“沒、沒敢糊弄你啊……”她四下看看,想尋求哪個的幫助,卻是半個人影都沒得,除了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