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當中的犧牲品,花文翰也在其中。
當時的尚書令乃慕容淵,他親自做其考官,為其學識叫絕,然後事情就開始急轉直下…旱…
忠臣看到人才,大抵會老淚縱橫的向天感慨一把‘國家將來興旺如何芸芸’,可奸臣只想著把人收來自己用。
花文翰膽大包天婉拒,遂被慕容淵公報私仇,給了他個極招皇帝恨的官職——左拾遺。
簡單的說,坐在這個位置上,專門留心皇帝有沒有犯錯疏漏,若有,你還得告訴他。
自古哪個皇帝會喜歡一天到晚盡挑自己毛病的臣子?
於是花文翰的似錦前程就這樣被斷送了。
不過無論怎麼說,花家總算藉此在京城立足,有了一席之地。
多年後花文翰娶妻生子,膝下兒女成雙,給皇帝挑錯也挑出了經驗,不會讓自己在頂頭上司那裡說不過去,更不會惹皇上的不快。
源此,等到他的兒子花清揚投身官場時,環境就好了許多。
而這個‘好’也僅限於在各大家族中夾縫求生。
朝中內外,但求一個‘無關緊要’。
你有心出頭,人家還嫌伸手來捏死你都費力氣。
便是那麼個背景,楚蕭離平定內亂後回宮來聽宋桓在耳邊一說,他只笑了笑,花家太小,就此一人能用,實在沒必要在上面費力氣。
只看在當年花文翰一身才學無處施展,被埋沒了的份上,尋了個機會將他兒子升了兩級,做到禮部侍郎的位置。
那會兒禮部尚書是關家的人,此舉亦算給關氏提個醒。
你是什麼意思,朕心裡清楚得很。
那花清舞不似關紅翎、寧玉華這些女人一般大有來頭,在後宮裡更不出挑,唯一的長處就是聽說舞跳得不錯。
萬歲爺也只是聽說而已,都沒親眼見過。
突然無端端被慕容紫提及此女,他甚感訝異。
花清舞啊……
此事說來甚為糾結,還有點丟臉,楚蕭離委實不想多提。
不過為防小辣椒出其不意,他還是先叫了個屈。
“你慌什麼?”慕容紫聽他嚷嚷後不以為然,看他的眼神裡是濃濃的鄙視,“不就是招她侍過寢麼,又沒侍成,我像是那麼小心眼的人,現在才來同你計較這些?”
算起來那時她根本沒想呆在宮裡,楚蕭離要寵幸哪個妃子,跟她才沒相干!
“你知道?”萬歲爺怪覺。
慕容紫點頭,露出壞笑,“其實被自個兒的妃子嫌棄了也不得什麼,自古以來沒有哪個皇帝能做到被全部的人喜歡,你說,是不是?”
楚蕭離俊龐稍沉,“你專誠提這個,就是為了擠兌朕麼?”
“我哪兒能這麼壞啊。”分明是安慰好麼。
她對他眨巴著水靈靈的眼睛,話說得頭頭是道,“只要我不嫌棄你就好,你有我一個還不夠?”
“夠!”楚蕭離高聲表白心跡,拿起筷子往嘴裡送了口菜,又喝了杯美酒,一派坦蕩的樣子。
簡直太夠了!
慕容紫暗暗忍笑,又道,“原本我也只是無意中聽到有這麼一個人,趕巧了今天我在蓮池那邊撞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九郎,你想不想聽?”
她費心扯天談地,連自個兒去年那點丟臉事都快搬到明面上來,動了什麼主意,楚蕭離大抵也曉得了。
“說吧。”他大手一揮,無比的瀟灑,無比的有氣度,“朕有求必應就是了。”
……
入夜,淮漱宮。
才是戌時中的光景,忽然東華殿的副管事東萊到此一宣:萬歲爺半個時辰後到,花婕妤還請準備周全。
一語驚了眾人心。
傍晚時在蓮池邊差點惹出大禍,花清舞早就心如死灰,全無所謂,她那貼身的侍婢妙沁卻被好一個嚇。
如何皇上早不來晚不來,趕巧了在今日來!
外人不知,淮漱宮裡外都是妙沁在打點,花清舞是從不管事的。
原本去年有過一次侍寢的機會,不明所以的就沒了,還被後宮當作笑柄打趣了一陣。
聽東華殿的小太監說,當時人被抬去寢殿後,皇上那手剛伸過去,花婕妤就忍不住泫然欲泣,傷心決絕,弄得龍心不悅,頓失興趣。
再後來,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後來了。
也虧得淮漱宮的奴才們都有一損俱損的共識,想著咱們主子已經是這樣,高不成低不就,孃家人本事不大,再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