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雙手死死的把嘴捂住,睜得偌大的眼充滿了驚恐和懼怕,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還有的直接嚇得暈了過去。
血腥的一幕震撼了所有人,就連慕容淵都沒有想到!
楚蕭離一步一步的走近面目僵滯的太后關氏,“母后身邊的奴才不說實話,這讓朕委實感到難過,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還請母后見諒。”
他的神情輕鬆不已,他的語調更一如既往,甚至他眼底又溢位了愉悅的笑意。
大局皆在他手中掌握。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關怡倒退了半步,額心的鳳頭釵搖晃出驚惶的弧度,壓抑對他的恐懼,她努力鎮定道,“皇上是在逼哀家就範麼?”
楚蕭離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向她身邊所有仁壽殿的奴才看去,如沐春風的笑問,“你們還有誰聽見了?儘管說來。”
無論是宮婢還是太監,統統跪倒一片,異口同聲的用祈求的語氣說自己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聽到,求皇上開恩。
“很好。”楚蕭離很滿意,這才轉首與關怡相視,“母后,是您聽錯了。”
關怡惱火得不執一語。
楚蕭離倒不需要她的回應,既然臉皮都撕破了……
忽的定眸,他眼色變得深厲,“傳朕旨意:仁壽殿眾宮人言行不正,擾亂視聽,蠱惑太后,其罪當誅——都拉出去杖斃!”
聖旨一出,御林軍湧上來架了人便往刑房拖。
求饒和哭喊聲此起彼伏,明明都以為被放過了,誰想皇上還是要大開殺戒,難逃一死。
“楚蕭離!”連攙扶自己的宮人都被帶走,關怡一手扯住欲要轉身的人,壓低聲音道,“哀家乃先皇親封,當今嫡親太后,你竟然……你竟然顛倒是非黑白,如此猖狂!!”
她仁壽殿上下一百多個奴才,說殺就殺,折煞的不僅是她的臉面,更是天家的威嚴!
楚蕭離低眸看了看她抓住自己的手,再看看她那張怒極失態的臉,笑得越發肆意了,“母后說的是什麼話?朕就算不敬你,也要敬著關家手中那五十萬大軍的兵權,不是嗎?”
顧不得身份尊貴,關怡惡狠狠威脅,“你知道就好!”
“不過……”靠近她耳邊,楚蕭離用只有彼此才聽得到的聲音,“母后卻是也別忘了,二皇兄還在朕的手中,南巡時候您故意捏造皇兄在宮裡的假訊息與慕容太傅,若朕將真相告訴他,你說會是如何的光景?”
關怡不可置信的瞠目望他,他卻是無比的好奇,“想來,應當會十分有趣!”
求饒的奴才們都被拉遠了,寒風簌簌,刺骨錐心。
那慕容淵極會看形勢,不管不顧就上前去,揚言要將女兒帶出皇宮保命。
御醫們紛紛勸言,幫著把人往暖閣搬移,無需楚蕭離再有任何表示,都曉得該如何做了。
關怡無話可說,只得聽楚蕭離遺憾道,“鬧成這樣,朕也不想的。只若是慕容太傅的女兒有個三長兩短,假若北狄真的要計較仔細,以此發難,朕為了息事寧人,是依照母后所言,將母后交由北狄處置?還是讓關家的兵馬出征呢?”
這可真是個值得深思的大事啊……
話盡然,他轉身攬過被他晾在一邊的段意珍,對她溫言了幾句之餘,乾脆一把將她抱起,旁若無人的向東華殿行去。
徒留身後雪白的蒼茫,還有兩灘刺目的血跡。
天越發沉黑昏暗,驚惶過後,宮人們有條不紊的開始做打掃,在宮裡的日子呆得久了,怎樣的腥風血雨沒見過?
只要死的不是自己,那便萬事大吉。
靠近湖邊那處,懂得水性的侍衛還在交替下湖撈人。
霍雪臣站在旁邊怔怔然出神,連雪落在他的肩頭積下一層他都渾然不覺,腦中的畫面還停留楚蕭離對他暗示的那幕。
是的,就在最開始太后和慕容太傅只為拖延而爭執時,他看出端倪,緊張又氣得腦子發熱,差一點便上前來了。
是楚蕭離暗中以一抹厲色,將他狠狠的逼得把邁出的半步硬收回去。
那是個怎樣的眼色,他無法用任何言語詳述,但決然深刻難忘!
冷靜之後再來回想,若他真的站了出去,又以怎樣的立場為四娘說話?
更甚,太后會不會將矛頭調轉向自己,把四娘有孕一事和他聯絡起來,誇大其詞將人置於死地?
若真如此,後果不堪奢想。
他雖然沒有參與到其中,由始至終都站在遠處靜觀,然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