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宗教傳統在許多重要教義上的共識,使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斷融洽。值得一提的方面:夏扎仁波切(1858~1934),法號扎西堅贊(譯為吉祥勝利幢),在大圓滿方面的修行、研究和著作。夏扎巴一生修習大圓滿,是一個虹化了的本教舊派(古本)大圓滿成就者,在夏扎巴三十歲前後,他在四川康區與蔣貢康楚、蔣揚欽哲確吉羅卓、秋吉林巴、米龐蔣揚嘉措等人發起了稱之為“利美”的無教派運動併成為其中本教的代表,也使他明確的瞭解了佛教各派系的修法,由於他不需修持各派教授而一見之下就能自然通達,由此獲得了很大的聲譽,據說當時藏傳佛教的五大派都有拜訪求學於他或探討學習的。夏扎巴的著作彙整合冊的有十八部,其中最重要的有五部:《法界明智藏寶庫》(dbyingsrigmdzod)、《教理藏寶庫》(lugsrigsmdzod)、《經藏寶庫》(sdesnodmdzod)、《虛空藏寶庫》(nammkhavmdzod)和《格言寶庫》)。
夏扎大師所創立的夏扎日綽佛學院處今四川省德格縣北部溫託鄉(古名扎闊地區)一帶,由於這個地區從未處於交通要道,地理位置非常偏僻,一直到二十世紀末,這個地區才通簡易公路,而且需要騎馬才能穿梭在各個寺院中。康巴人寬闊的胸懷和博採眾長的優秀品格造就了康巴文化寬容的特點,尤其在近代受到利美運動(無偏私的佛教宗派融合)的影響下,長期以來各教派之間的關係相對比較融洽,加上該地區長期處於德格土司的管轄,而歷代德格土司教派觀念比較淡泊,使這裡的本教得以儲存和發展。此外,德格土司的轄區正好處於噶廈政府和四川軍閥兩大勢力範圍之間的一個緩衝地帶,這為本教這個處於劣勢的本土宗教提供了較大的活動空間。一直到二十世紀中葉,這個地方除了因交通不便而成為一個偏僻和純粹的本教地區以外無特別之處但是隨著夏扎仁波切在夏扎日綽地區修行並著書立說的成功,這個地方就成為一個遐邇聞名的本教大圓滿修煉中心。它跟臨近的新龍地區連成一片,成為二十世紀本教新藏派傳統的一個重要根據地。夏扎仁波切曾受亦師亦友的伏藏大師桑阿林巴的邀請來此處居住數年,一方面閉關修行,閒暇之餘教導弟子並著書立說,許多極其重要的大圓滿法本都在這裡完成的,如《大圓滿三身自顯寧提法藏總集》等等。
解放以後,中國宗教管理部門將本教歸入了藏傳佛教的佛教協會進行管理,沒有設立單獨的本教協會。隨著改革開放,大量本教的手寫歷史文獻和典籍、論著被國內外的僧侶和學者所翻譯,這將對弘揚古**文化和人們認識**起到巨大的促進作用。
從整體來看,本教雖然起源於以岡底斯山為中心的古代象雄,然後傳到吐蕃,在衛藏地區得到發展,但是,因為從公元十一世紀以後,佛本二教的地位在青藏高原發生了根本變化,在阿里地區,本教已經完全被佛教所替代,寺院所剩無幾,甚至本教原有的聖地都被佛教化,信徒越來越少。就是在衛藏地區,除了在本教歷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幾個本教世系家族辛(gshen)氏及其辛倉寺、祝(bru)氏、敘(zhu)氏及其日星寺、芭(spa)氏及其芭拉普和芭倉寺、美烏(rmevu)氏及其尚日寺,和像曼日(smanri)寺和雍仲林(gyungdrunggling)寺這些歷史上的重要寺院以外,本教已經基本上退出。但是,在遠離拉薩這個政治文化中心的那曲、安多和康巴地區仍然儲存了一定數量的本教寺院和信徒,本教文化也比較完整地得到儲存,在區域性地區甚至有所發展。
至於信徒,有兩種本教信徒,一種是純粹的本教信徒,他們的信仰是單一的,從傳統上和心理上都認可自己是本教徒,有專門歸屬的寺院和活佛,有些甚至長期修行,具有明確的教法傳承;另一種是一半本教一半佛教的信徒,這個信仰群體就比較複雜,隨著本教與佛教的長期融合,在一些教理、教規、修法儀軌等方面的日趨統一,所以本教徒既信本教也信佛教的情況在有些地區非常普遍;另外由於本教寺院大都在人煙稀少的偏遠地區才能儲存下來,這些地區基本上都比較貧窮,加上信徒人口稀少、總體勢力單薄,很多寺院在民主改革和文革期間遭到破壞以後再也沒能恢復重建,導致了這些寺院的信民們正常的宗教需求得不到保證,他們就不得不轉向佛教寺院,比如,人死了,沒有自己所屬教派的寺院和活佛為亡靈超度,這在傳統的藏族社會是無法接受的,沒有被超度的亡靈就會變成野鬼亡魂,無法投胎轉生。請不到活佛和和尚超度自己老人的靈魂的子女在藏族社會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