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看呢你?”
旺童的腿上的傷,位置有些尷尬,恰好在靠近大腿根的位置,因此每回換藥,都是旺童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地在帳裡換,包紮手法實在一般,因而一天有大半時間都耗費在檢查藥是不是還在傷口位置的時候。
交戰時間越長,趙長衡在帳內待的時間也就越長,旺童有些想進去看看,每次到了帳外就止步了,上次的教訓太深刻,要是偶然撞見太子在看什麼密函,有九條命也不夠旺童死的。
旺童心裡很焦躁,每到夜晚,這種焦躁就更加顯著,被窩冰冷,沒有夏寶丁這個小妖精在裡面翻滾,在睡前絮絮叨叨講什麼故事,旺童有些不習慣,常常在半夜坐起身來披著外衣到外面走走。
看著遠處烽火,旺童也總能想起,現在不知在鹿茫山的哪個角落與蒼兵周旋的李叔,家裡的林花是不是已經在廚房裡做飯了?
旺童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身不由己地發現,自己也有特別軟弱的時候。
旺童來到那片小樹林,看著湖泊靜靜出神,不知在思索著什麼,有石子落入水中,見了開來,在湖面形成一層層漣漪,旺童受驚,向後退了一步,扭頭看著始作俑者,李拓手裡掂著石子靠近,“怎麼在此?”
“在修煉。”旺童從李拓手中拿過石子,往湖裡一擲,石子輕輕跳躍,三次後便沉入湖底。
“修煉王八精?”
李拓手中的石子也丟出,咚地一聲落進湖裡,旺童嗤笑,“我就不與你爭了,我當樹精吧。”
李拓攤手,旺童從李拓掌心又撿了一個,視線觸及那條傷疤,急忙轉過去,手中的石子也丟了出去,可只在湖上打了兩個水漂。
旺童有些懊喪,李拓卻笑笑,丟出石子,還是咚地一聲沉入水底,手中只有兩顆石子了,旺童按住,“咱們來比比?”
李拓搖頭,“不比。”
旺童笑了,皓齒明眸,“你來試試我的擲法,我也來學學你的。”
“生活本就不易,我何苦在扔石子上費心思?”李拓看著旺童,“我沒那麼大的好勝心。”
“好勝不是好事?”旺童撿了一個石子,一丟,咚地一聲沉了。
“我不與他人比,我便永遠都是李拓。”李拓笑笑,揚手把石子丟進了湖裡,咚得一聲落進湖裡。
旺童看著水暈沒說話,良久才道,“這麼說來,你從小到大就討厭我了?”
一聲輕笑打斷旺童迷思,旺童皺著眉頭看著李拓,李拓俯視旺童,“何出此言?”
“你不與他人比,我偏偏就喜歡與你比較,你不應該會很恨我?”
“說的有道理,”李拓點頭,“知道了就改正吧。”
“這麼說來,你真的討厭我了?”
“幼時確實因父親母親疼愛你而吃味過,也因王伯伯是你爹嫉妒過。若說討厭,那段時間裡是有些。”
雖然李拓表達了對旺童的討厭,旺童聽來卻頗為受用,點點頭,“這也沒辦法,人的命就是這樣。”
李拓瞥了旺童一眼,“……但長大後,這樣的厭惡也沒有緩解,一直以來要為你收拾爛攤子,實在太耗費心力。”
旺童不服氣,“是我收拾你的爛攤子才對吧。”
李拓側身仰頭看著夜空,唇角含笑,“隨便你怎麼說吧。”
“太子殿下,前線又勝,最近蒼兵頗有行動,只是都有些古怪,不知是何把戲。”
“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
“是。”
趙辛抱拳,扭頭撩開簾子,卻聽趙長衡在身後聲音淡淡,“王旺童近來心情不好,你若與她感情好,便多去找她聊聊。”
“夏寶丁,你以為我不敢對你如何?”
陸清越大步走進帳內,夏寶丁咬了一口紅果,酸得皺眉頭,眯著眼睛看著陸清越,“又怎麼了?”
陸清越上前一步,攥住了夏寶丁的衣領,猛然一拽,寶丁沒防備撲在桌前,紅果滾了一地。
“想來你還是沒有考慮清楚。”
寶丁仰面看著陸清越,“我考慮地很清楚。”
陸清越撒開了手,低聲逼近,“你只道你的伎倆我看不明白?”
寶丁盯著陸清越,笑了,“我賭你不敢殺我。”
“面前只有一條死路,你硬要走,我也留你不得。”
寶丁從桌上撿起一個紅果塞進嘴裡,酸得眯起眼睛來,“我這條命你要拿走不過分鐘的事,要不要殺和我商量什麼?”
“你以為你這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