潸毫不猶豫的把沈譽出賣了。
交警都進醫院找人了,動靜當然小不了,潸潸乘亂從另一個門鑽進去,果然沒看到沈譽,不過急診室裡也沒什麼人,就看到垃圾桶裡扔了很多沾血的紗布。
潸潸傻傻的站著,樣子很可笑。
可笑這個詞是後來沈譽說的,事實上他抱著胳膊站門口看著她沒穿鞋的樣子確實覺得她很可笑。
“何潸潸,你以為找傻X交警就能怎麼著我?江逾白在病房裡,想見他跟我走。”
“啊?”
“啊什麼啊?我告訴你,這次是你害他受的傷,你得負責給他端屎端尿,本少爺還有一堆事兒等著,沒工夫做陪護。”
等潸潸明白過他的意思一個勁兒點頭,淚漣漣的往沈譽身邊兒湊,噁心的沈譽直皺眉頭。
病房裡,江逾白安靜的躺著,由於失血過多,臉色白的幾乎透明。
潸潸咬住手指,不敢置信那個跋扈囂張的男人竟然也有這麼脆弱可憐的時候。
“看著挺嚇人的,其實都是被碎玻璃劃得皮外傷,醫生說有輕微的腦震盪,這些都沒什麼,最麻煩的是他的腿,拜你所賜,他左腳給人弄骨裂又給陸湛把王八蛋輪了一椅子,徹底粉碎性骨折,估計沒有三五個月好不了,何潸潸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以前給他開瓢放血都是小事兒,我也挺高興他吃癟的,可你也不能讓他就差點沒命吧,我真該找個大師來看看,你是不是災星下凡。”
沈譽聲音不大,可句句都是軟刀子戳在潸潸心頭,她低著頭站在床邊兒,大顆大顆的淚珠落在江逾白的臉上。
“沈譽,找我傘給我擋著,這個女人的眼淚髒死了。”微弱的聲音從躺著人的嘴裡說出來,惡劣的程度可一點都沒有減少。
“臥槽,醒了?”沈譽飛快的看了潸潸一眼,然後大喊著衝出去:“等著啊,我去給我買傘。”
江逾白勉強笑了笑,“這個二貨。”
潸潸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抽噎著問:“江逾白,你還好嗎?”
江逾白懶得理她,艱難的動了動身體,他又閉上了眼睛。
潸潸輕輕的推推他,“江逾白,你現在別鬧,告訴我好不好?”
江逾白皺了皺眉,他舔了舔乾燥脫水的嘴唇:“給我倒點水。”
潸潸轉身去拿水,不想腰撞到桌角上,她悶哼一聲,手上的動作卻不敢停頓,調好水溫,把吸管放在水杯裡,輕輕的把手墊在江逾白脖子處把他的頭輕輕抬起來。
江逾白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低頭喝水。
潸潸服侍他躺下,自己也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她終於鬆懈下來,可一旦放鬆,腳底卻感受到劇痛,她低頭一看,那隻沒有鞋子的腳血跡已經凝固。
她悶聲不吭,拿了桌子上的紗布蘸著誰把汙血一點點擦乾淨,一張小花貓樣的臉都擰成了核桃。
江逾白掙著坐起來,他伸手按了按床頭的按鈕,護士馬上走進來。
“先生您有什麼事?”護士進來趕緊扶他躺好,順手調了調點滴。
“帶她去包紮一下,找雙拖鞋給她穿。”幾句話說的江逾白氣喘吁吁,眉頭更是蹙的死緊,似乎在嫌棄潸潸。
“我不去,我要留在這裡看著你。”潸潸不肯動。
江逾白火了,“滾,我還沒死不用你在這裡嚎喪。”
潸潸給趕走了,她一步三回頭,竟然不想離開江逾白半步。所以說世事變化很無常,就在一天前,江逾白對潸潸來說還是洪水猛獸,有多遠就想躲多遠。
出去買傘的沈譽空著手回來,他一屁股坐在江逾白身邊,笑的特麼賤兮兮。
江逾白特麼想抽他,怎奈心有餘力不足,只能瞪眼看著他耍賤。
“江逾白,我可以吧,你一甦醒就把地兒給騰出來,跟你的小妻子說啥了,看把人嚇的,又是哭又是嚎,還丟了一隻鞋。”他說完還戳戳江逾白身上的傷口,看江逾白疼的咧嘴他笑的得意洋洋。
江逾白果然不負眾望發出驚悚的哀嚎,“疼,好疼,沈三兒你個兔崽子,虐待傷殘人士。”
沈譽急忙和他保持安全距離,然後正色道:“別鬧了,老白我代表媒體再問你一次,你和那誰到底是誰在上邊兒?”
“滾!”江逾白氣的臉發青,真想狠狠揍沈譽一頓。
沈譽飛哈哈大笑,“悠著點兒,據說第一次是很疼的,要不我們找個肛腸科醫生看看?”
江逾白額頭上的青筋都要爆了,他咬著牙字字血淚:“沈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