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的時候,快走,車子要開了。”
陸湛半抱著潸潸,離江逾白越來越遠。
可離得越遠,那紅色的血流就越觸目,它已經流進了潸潸的體內,蓋住了她的眼睛。
江逾白是個壞人,是她和陸湛的仇人。從見到他的第一面,他就把她當成垃圾踩在腳下百般欺凌,甚至還奪去她的清白。陸湛說的對,他死了,一切才可以結束。
不,他那麼壞命肯定很硬,說不定就是殘了。如果殘了?多好呀,讓他再仗著自己腿長把自己……殘了?他每天都那麼忙,整天腳不沾地的到處走,沒有腿怎麼辦,他那個臭脾氣還不鬱悶死?其實他也沒有多虧待過自己,倫敦那次還是他把自己從壞人手裡救出來的,婆婆也是他送醫院找最好的醫生最好的看護……。
潸潸感覺自己都快分裂了,滿腦子都是江逾白,好的、壞的、溫柔的、暴戾的、他佔據著她的每一條神經每一個細胞,狠狠的把她撕扯。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潸潸猛地掙開陸湛,她搖搖頭,轉身就要回去。
陸湛攔腰抱住她:“潸潸,你瘋了嗎?你不能去,我們快走,要不就沒機會了。”
潸潸一時掙脫不了,她嗚嗚咽咽,低頭咬住了陸湛的手腕。
“啊!”陸湛痛得大喊,終於鬆開了手臂。
潸潸一得自由馬上就想跑過去。
“何潸潸,你想清楚了,一但你過去我們就永遠不能在一起,你確定還是要過去嗎?”
潸潸頓住身體,她回頭深深的看了陸湛一眼:“對不起,阿湛,江逾白是為了救我才出的車禍,我不能不管他。”
陸湛整個人都垮下來,看著潸潸奔跑的身影,他幾乎要跪在馬路上,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這場車禍來的快去的也快,幾乎都沒給人時間去反應。沈譽在江逾白的身體落地的時候就衝過去,和幾個黑衣人一去把他給弄上車送去了醫院,而另外幾個人則看著早已經嚇傻的肇事司機,等著交警的到來。
潸潸跑回來的時候正看車子開走,她大喊著追上去。
可又怎麼能追的上,那個車牌號是2B38的保時捷像射出去的子彈,可沈譽還是嫌棄不夠快,江逾白身體裡的血一直在流,已經把他的襯衣褲子全部溼透。
潸潸像個瘋子,追著車一直跑,連鞋子掉了一隻都顧不上去撿,可這種行為愚蠢透了,就那麼幾分鐘,車子已經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裡,連那一點點塵埃都散盡,如同江逾白噙著冷笑的嘲諷“何潸潸,你蠢死了!”
身上的力氣一點點被抽乾,潸潸抱著頭蹲在大馬路上。這一次,她嚎啕大哭,開始是乾澀的嗚咽,漸漸的,在酸脹到麻木的刺痛中,細小的泉流彙集於臉上,很快就變成了濤濤黃河,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上車,我帶你去追。”一輛交通稽查的車停下來,剛才的小交警一把把潸潸拉上去,估計他是看到潸潸的慘樣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什麼要追車,但是起碼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就是追上那樣超速又闖紅燈的2B38保時捷。
醫院門口,交警們終於逮到那輛騷包還違章停車的保時捷,卻找不到開車的人。
潸潸被地上的血跡嚇飛了魂魄,她立即衝進急診室。
急診門口正蹲牆根兒畫圈圈兒的沈譽一眼就看到了穿著一隻鞋的女瘋子,剛想問護士精神科的牆倒了沒,潸潸一把揪住他:“沈譽,他怎麼樣?”
沈譽這次看清披頭散髮的女瘋子感情是何潸潸,他掰開她的手指,挺不客氣的說:“還沒死,你很失望嗎?”
“沈譽!”潸潸的眼淚稀里嘩啦的,“求求你,告訴我。”
沈譽樂了:“您這幹嘛呢,貓哭耗子假慈悲呢,何潸潸,我以前害真錯看你了,老白那樣的人精都能著了你的道,佩服。”
沈譽陰陽怪氣的樣兒也問不出什麼,潸潸只好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緊張的看著急診室。
沈譽衝身邊的人說:“把那位小姐請出去,這裡空氣不好,別燻著人家。”
黑衣人對潸潸做了個請的動作,潸潸轉過頭假裝沒看見,沈譽火了,他走過去直接把人扛起來,全然不顧潸潸的掙扎和四周異樣的眼光,把她給扔出去。
果然是近朱者赤,整天笑米米娃娃臉的沈三少骨子裡和江逾白一樣暴力。
兩個黑衣人醫院門口一站比保安都滲人,潸潸活活被擋在了外面。
轉了一圈又一圈兒,潸潸的心像在磨盤上推。忽然看到小交警還在找2B38的司機,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