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連走路都要小心翼翼,那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周頌玉挑眉笑道:“那我給你派幾個保鏢?”
黨旗沒好氣地捶了他一下:“去,我說真的呢,你正經點行不行?”
手指觸控著她光滑的肩部,周頌玉眼中已斂起笑意,聲音暗啞卻飽含凌厲:“借她十個膽你看她不敢來找你的麻煩,你真當這種人能豁得出去?”
“你還做什麼啦?不會找人恐嚇她吧?”黨旗聽他這話不免有些擔心,“違法的事千萬別做啊,你又不是黑社會。她現在已經這樣了,就放她一馬吧。”
“放心吧,她還輪不到我找人恐嚇。瞧你嚇的,擔心我?”周頌玉抿嘴一笑,眼神戲謔地看著她。
黨旗訕訕然扭過頭,沒說話,周頌玉將她的臉掰回來,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安撫道:“對衛佳這樣的人來說,找你麻煩就是找我的麻煩,之前她還拎不清,現在知道了,她躲你還來不及,所以沒必要再擔心她會對你做些什麼。我沒有對她趕盡殺絕,在北京混不下去只能說明她自己沒本事,怨不得別人。”
是啊,在端盤子洗碗當保姆那些體力勞動的行當,他的確沒有趕盡殺絕,可衛佳那種名牌大學畢業,心高氣傲的人會做這種工作嗎?讀了那麼多年書難不成就是為了餵狗?
黨旗心知肚明,但也不再在衛佳這個問題上多作糾纏,她真沒那麼聖母。
周頌玉抓起她的手腕摩挲著,隨口問了句怎麼沒見她戴老太太給的那鐲子。
老太太送的那隻玉鐲黨旗自然不敢隨意亂戴,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在周頌玉看來,再老的東西左右不過是個玩意兒,擱抽屜裡完全體現不出它的價值,等同廢物,說不定哪天就便宜了賊偷。
黨旗白了他一眼,你倒是告訴我上哪兒撿這麼貴重的廢物,我回頭撿它個百八十個回來。
黃道吉日,不避兇忌,諸事皆宜。
古時候男婚女嫁的大喜日子都要挑一個黃道吉日,現代有些人家也會講究這個。
代善結婚的時候沒挑個好日子,離婚反倒碰了個黃道吉日,聽起來實在是諷刺。一個紅本換成了另一個紅本,如此容易,她甚至還沒跳入婚姻的圍城,便被人從城牆上丟了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最後得來的就這麼一本一文不值的破本兒,想想都覺得荒唐。
跟徐子俊算不得好聚,自然談不上好散,說撕破臉一點也不為過。不知道沈城用了什麼法子,從徐家硬是摳了一套四環邊上的小三居過到了她名下,徐子俊他媽看她的眼神簡直恨不能吞了她。
左手離婚證,右手房產證,或許在其他人眼中她代善是這場兒戲般的婚姻裡最大的贏家,是吧,她也這麼認為呢,一張膜換一套房,她的確賺了,不是嗎?呵呵,她的身價還挺高——
黨旗下班後回貢院的家那邊拿些衣服,出了電梯便看見代善失魂落魄地坐在自家大門口,腳邊三三兩兩倒了五六個空啤酒罐。
“善善?你怎麼坐地上啊?來這兒怎麼不先給我打個電話,你怎麼上來的?”要不是正巧回來拿衣服,代善就是坐門口一晚上也等不到她啊,看她這副模樣,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八成還是離婚的事給鬧的。
代善抬起頭,看是黨旗回來了,呆呆地說道:“旗旗你回來啦——”
“怎麼喝這麼多酒?來,先站起來再說。”黨旗伸手將代善從地上拉了起來,代善腳軟地靠在她身上,顛三倒四地說著:“樓下正好有人開門,我就跟著進來了,唔,不想來麻煩你的,可我沒地方去,不知道怎麼走著走著就走到你家這邊了……噢,對了,我還去超市買了啤酒,想跟你一起喝來著,可等你等了半天你還不回來,我口渴,就一不小心喝光了,肚子好脹,想噓噓——”
黨旗扶著代善進了門,聽她嘴裡面唸叨就知道這丫肯定醉了,“行,噓噓,要我幫你脫褲子嗎?”
代善猛地搖搖頭,憨笑道:“我又沒醉,幹嘛要你幫我脫褲子,啊呀,不說了,好害羞。”
“……”聽著衛生間裡傳來的歌聲,黨旗無奈了,將大門口的垃圾清理了下,轉頭回來還不見代善出來,也聽不到衛生間裡有動靜,進去一看,好傢伙,浴缸邊上被她吐得一塌糊塗,她自己倒躺在浴缸裡睡得正香。
這麼睡下去肯定得著涼,黨旗倒是想給她個公主抱直接抱進臥室去,但她終究只是個女人,沒那麼大能耐,只能把代善叫醒了。
被黨旗連推帶掐了好幾下,代善總算是醒了,迷迷糊糊地揉著自己發疼的胳膊,一臉委屈,小眼神直勾勾地控訴黨旗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