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房門前,開始狂敲對方房門,嘴裡還喊著:“開門,開門啊,我叫你開門,聽見沒有!開門!”
黨旗覺得自己太陽穴那兒的筋又開始突突了,就算再冷靜也著實被代善這瘋子嚇了一跳,連忙追過去拉住她不停拍門的手,但願這間房還沒有客人入住,不然深更半夜被打擾,恁誰都不會有好臉色。
只是天不遂人願,就在黨旗拉著代善準備離開的時候,房門從內開啟了。一個穿著浴袍的男人赤著腳站在門內,眉頭緊蹙,臉上滿是戾氣。
黨旗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道歉:“對不起,我朋友喝醉了,很抱歉這麼晚了還打擾到您休息,真的很對不起。”
男人是被瘋狂的敲門聲給吵醒的,睡意尚未完全退去,直到黨旗道歉完,他才將注意力轉到她的身上。忽的他嘴角微微揚起,“沒人教你跟人道歉的時候要看著對方的眼睛嗎?紅旗。”
黨旗心一沉,他還是認出她了。
既來之,則安之。她抬起頭,眼中充滿真誠地看著他,說:“先生,對不起,打擾到您是我們的不對。不過,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想我並不是您口中所說的紅旗。”
“哦,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你和我的紅旗長得很像。我想,我和她大概有六年沒見面了吧,你說對麼?”男人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說道。
黨旗暗自凝神,笑著應對:“我不知道您和那位紅旗小姐有多少年沒見,但我知道,先生,您搭訕的套路已經過時很久了。對不起,打擾了。”
代善打了個酒嗝,笑嘻嘻地附和:“過時了,呵呵,打擾了,呵呵——”
黨旗拽著代善轉身就要走,卻又聽見那個男人問:“那你告訴我,現在流行哪種搭訕方式,我虛心請教。”
黨旗頓了一下,沒有再理會,生拉硬扯地將代善帶到另一頭自己開的房間,她知道那個男人一直在盯著她,這樣的認知讓她有種如芒在背的錯覺。
回到房間裡,黨旗迫不及待地到浴室洗了個澡,夜店沾染來的滿身菸酒氣早就讓她難以忍受,熱水舒張開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這才讓她覺得舒服了許多。
從浴室出來,看到代善那女人已經趴在床上和周公約會去了,身上衣服也沒脫,鞋也搭在腳上,搖搖欲墜。
黨旗嫌惡地將她翻身平躺,又幫她把鞋子脫掉,將被子從她身子底下抽出來,囫圇地蓋在她身上,她決定了,以後再也不和這瘋子喝酒了。
大概是被翻來覆去折騰了幾下,代善皺著眉哼哼了兩聲,黨旗見狀就知道要糟,忙將垃圾桶找來,放在她床邊上。
果然代善翻身起來,趴在床邊就嘔,頓時屋內就充滿了穢物的異味。代善這個髒女人,還知道自己噁心,抓著被子在自己嘴邊擦了擦,然後又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黨旗快要抓狂了,這也是她為什麼不帶代善回家而選擇來酒店開房的原因!要是代善敢吐在她家裡,她明兒就敢把房子給賣了!
給酒店前臺打去電話,叫了客房服務。保潔員很快就上來清理房間的汙穢,黨旗將房間的窗戶開啟透氣,“能幫忙替她把衣服脫了送去幹洗嗎?被子也換一套。”
“可以,沒問題。”
等折騰完所有的事情,黨旗又出了一身汗,回浴室再次衝了個澡。房間裡的異味終於散得差不多了,她終於躺到了床上,已經是半夜三點多了,再過兩個小時,天安門都升國旗了……
儘管疲憊不堪,黨旗這會兒卻輾轉反側,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那個男人熟悉又陌生的臉孔。時隔六年,她沒想到真的會再見到他。
六年前,高考後她的十八歲生日,那一夜的顛鸞倒鳳,那一晚的抵死纏綿,如今回想起來歷歷在目,可卻是荒誕無比。
那個叫做“宋玉”的男人,再次出現在她的視線中,產生交集。他告訴她,他叫宋玉。她沒問這是不是他的真名,這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就像她告訴他,她叫吳紅旗。
吳紅旗,無紅旗,只有黨旗。
不管他是否真的叫宋玉,這個好看得令人著迷的男人,的確擔得起宋玉美男之名。不可否認,她喜歡他的皮相,甚至念念不忘。可那又怎麼樣?僅僅如此罷了。
☆、第四章 山茶耳釘
宿醉的後果就是,第二天醒來時,代善覺得自己的腦袋疼得就快要爆炸,舌頭彷佛被放到烤箱裡烤過一般乾渴難耐,胃也感覺被掏空了似的,總而言之,就是極度難受。
黨旗還在睡,昨天晚上實在被折騰得夠嗆,等她好不容易睡著的時候,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