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幾個中隊,家裡好過、手頭寬裕的,也來出了點。不寬裕的,來了也被塞回去。
不過一中隊是每個人都出。一百五十,月收入的十分之一左右。有能力的,多出點也成。
這錢沒人不肯,哪怕最困難的幾個。因為,正是有這個傳統,他們要是哪天有個萬一,也能閉眼了——很顯然,這慣例就是為他們而存在的。
辦公室裡,楊隊與侯政兩人點錢記賬。
唐勁耷頭耷腦蹭進辦公室,左邊褲子口袋一掏,一百五,交了;右邊褲子口袋一掏,五百,也塞給楊隊。
侯政剛掏了六百,見狀不由眼角一抽:你丫的跟我過不去是吧?!他比唐勁每個月多拿了幾百,可他老婆隨軍,還有個女兒正上大學,手頭緊!
不像唐勁,是條光棍。
楊隊自然跟侯政一樣,也出的六百;卻不在意,謔然看了眼侯政,一指唐勁背影、搖搖頭,慢條斯理記賬。
侯政氣過一下也就消了,也是搖搖頭。
而唐勁壓根不知道自己打了侯政面子。他掏完了錢,看了眼出款名單與那堆粉的綠的票子,跟給針紮了似地挪開眼,蔫頭蔫腦,抽了筋的泥鰍一般,沒形沒狀地走了出去,朝左一拐,消失不見。
沒一會會兒,唐勁又從左往右,經過門口。
楊隊“哈”了一聲。侯政搖搖頭,又搖搖頭,而後到底“嗤”地從鼻子裡噴出了一聲氣兒。
也算是笑了吧。
這些天來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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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寒假結束,就開學了。
簡丹查詢了一下商業小說的市場情況,額外看了看了網路VIP制度的發展情況,專心對付高考,漸漸加壓加速,準備衝刺。
老營裡則開始了一年一度的春訓;同時,也開始了又一輪選拔。
五一勞動節休假的時候,簡丹已經連著兩回模擬考全校前三。
老營裡的春訓結束,選拔第一階段結束,八個新人過關,新的老的一起全拉出去,跟兄弟單位對抗演習。
等到演習結束,選拔第二階段隨之結束,最後留下了六個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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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營。
在營房屋頂上環顧四面八方,綠蔥蔥的山,綠蔥蔥的山,綠蔥蔥的山,還是綠蔥蔥的山。
還好,五月的山花,爛漫如霞,也算是風景。
五月二十二號,傍晚。
日暮西山。
坐北朝南的一樓。一一零八號宿舍的門大開。
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地皮白給,而部隊裡的工程兵從來不小氣。再說了,又不是那些地下設施,這二層樓的營房,蓋起來不就一點紅磚水泥嗎?鋼筋都用不了幾根。還有,這兒這些人,個個兵王,不是軍官就是軍士,待遇本來就該比義務兵好!工資他們管不了,這房子他們還能可勁兒蓋!
結果就是,這兒一間宿舍,只住兩個人。
週六,又不是訓練期,體能不能丟,別的就沒了。
所以韓青揚坐在單人床上,拆了他的槍慢慢玩,攢手感。而唐勁腿架在桌子上,晃著腳,幾乎踩著顯示屏,往後支啊支,看片兒。武藤美眉的片兒。
那椅子被唐勁支得厲害,就兩個後腳著地,時不時還翹起一隻,瞧上去玄極了,偏偏就是不倒。
不知誰沿著走廊過來,人還沒到,被夕陽拉得長長的影子,倒先有小半條進了他們宿舍。
唐勁察覺來了人,隨意扭頭看向門口。
正文 上 15、高考
是楊隊!
唐勁飛快一腳掃去桌下、踢開電腦電源。
機箱的風扇驀然啞了,螢幕霎時暗了下來。
楊隊走進屋,看了一眼電腦,瞭然,謔然打量了唐勁一遍。
唐勁衝楊隊諂笑。韓青揚目光在這兩人之間掃了個來回,眉毛一挑,微有笑意。
楊隊什麼也沒說,也不問機房的淘汰貨怎麼淘汰到宿舍來了,只把孫頭簽了大名的探親假申請條,遞給唐勁:“喏,你的。回去好好玩玩。”
唐勁本來並沒想著胡崖松那事,這也快半年了。聽到楊隊這“千年等一回”地安慰了一句,唐勁不由一怔,結果反而被提了個醒兒,當下拿到批假條的快活,就大大打了個折扣:“噢。”
楊隊難得撓了回頭,走了。
唐勁不高興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