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待過兩三年,等官家立了儲再說。”頓了頓,望著滔滔道:“我已經向官家遞了奏章,想來明天就會下旨。”
滔滔蹙眉道:“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趙曙道:“我也是臨時下的決定。”又笑了笑,道:“正好咱們兩個去鞏義好好清閒幾年——你織布來我打漁!再生兩個小娃兒…”話音未落,滔滔兒已經一掌揮過去,狠狠道:“再生你的頭啊…”方平看著兩人打打鬧鬧的上了馬,露出淡淡的不捨之意。詩棋注視著他,心中思緒萬千,揉成剪不斷的線團,融在心底裡,許久都不是滋味。
官家果然很快就應了趙曙去鞏義為懿王守陵之事,府裡馬不停蹄的開始收拾各色物件,先讓行李打頭,讓侍衛們運了去。又另外預備了十餘輛馬車,裝著平常所用所穿之物,例出隨侍的婢女小廝名冊,用了兩三日才收拾齊當。
☆、第一五四章:做你的春秋大夢!
細雨綿綿下了大半日,臺階溼透,初春蕭瑟盡褪,樹丫間迸出點點翡翠的嫩芽,清新怡人。四院廊下當值的婆子偶爾聽聞二院的小廝說要跟著殿下去鞏義守陵,就瑣瑣碎碎的與掃灑的婢女林春兒立在臺階上說論。
婆子道:“四院的幾個娘子,也不知誰有福氣能跟著去伺候。”
林春兒一身淡藍色的長褙子,鬢上綰了堆紗假花,她是從王府裡跟出來的老人,雖只是做掃灑事務,但誰也不敢輕視她。她撇嘴道:“帶不帶四院的人去還不知道哩,昨兒我聽初夏掌娘子身邊的碧兒說。。。”又低了低聲音,道:“後天就要啟程了,還只收拾了大院二院素日常用的東西,四院這頭,殿下半點意思也沒有。”
婆子“哎呦”一聲,拍著大腿道:“她們不得恩寵,還拖累咱們沒得好處。”
林春兒嘖嘖兩聲,道:“可不是,還是先前在李娘子跟前伺候的椿湘有福氣,被主母選去當了按摩教母,我聽說如今她不僅獨佔一個房間,連著月例銀子也多了二兩。。。”正是說道間,忽見不遠處的房門開了,武氏從裡頭走出,便忙止住話,往廊屋進去。
武氏趾高氣昂慣了,正有些餓,便隨口喚道:“林春兒,你過來。”
林春兒雖不待見武氏,卻也沒得法子,只能硬著皮頭上前,躬身道:“武娘子有何吩咐?”
武氏道:“我餓了,你去廚房裡拿半屜藤蘿餅來。”四院用的本就是大廚房,撥用的月例銀子少,廚子們素日除了做膳食,壓根就不會備點心。若是有誰想吃什麼,都得自己拿了錢去。林春兒為難,道:“廚子們只怕沒得預備,就快用晚膳了,娘娘。。。”
一語未完,忽有柔柔的女聲傳來,道:“武妹妹這不是為難人麼?廚房有廚房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讓底下的人難做。”林春兒回頭,看見陳氏一身品紅藻紋繡裙,簪著盤花鑲珠金簪,襯得肌膚如雪,豔麗明媚,扶著婢女款款而來。
武氏冷笑道:“陳姐姐的耳朵倒好,那麼遠,也能聽見我說了什麼。”頓了頓,道:“不知陳姐姐今兒特意打扮了,可是要往哪裡去?”
陳氏撫了撫額間碎髮,嘴角揚起淡薄的笑意,道:“自然是得了殿下召見。”她抬眼瞥了眼武氏,道:“說不準是讓我隨侍去鞏義。”
武氏口無遮攔,道:“做你的春秋大夢!”
陳氏聽著逆耳,手上帕子一甩,斥道:“你別胡口蠻纏的,殿下早就不喜歡你了,還日日端著寵妾的架勢。”
武氏氣得瞪眼,道:“就算殿下不喜歡我,也輪不到你去。”
陳氏見武氏生氣,心裡舒爽,得意洋洋道:“誰說輪不到我,可不正要宣我過去麼?”
兩人吵得厲害,林春兒是王府的家奴,從小到大,妾室間的明爭暗鬥她是見得多,也聽得多,倒很鎮定自若,悄聲退下。高氏在房裡聽見吵鬧聲,就讓初夏出門瞧,初夏也不敢上前勸阻,只得一五一十的稟明高氏。
高氏上回被陳氏辱罵,還堵著氣未消,又聽聞殿下獨獨召見她,心裡愈發著急。她扶著初夏出了房門,拿出側妻的威嚴,遠遠就喝道:“青天白日的,爭吵不休,成何體統!”
武氏向來不待見高氏,翻了個白眼,道:“又未吵你,關你何事?”
陳氏也道:“我跟武妹妹不過大聲說兩句話,你也要管?別以為你是側妻,我就怕了你,上回你害我的事,還沒跟你好好算哩,你倒自己找上門來。”
剛才還水火不容的兩人,見了高氏,倒同結一心,成了同盟。武氏道:“你見陳姐姐被殿下召見,若是她跟著去了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