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滔滔兒直跺腳,橫眼瞪著趙曙,埋怨道:“素日沒事不見你回來得早,偏今兒青桐來了,你就生了風似的闖來。”
青桐忙道:“寶寶還等著我回家餵食,她是一點也不要旁人的,我進宮時,她還沒睡醒,醒來不見了我,還不知哭成什麼樣了。”如此,滔滔也不再強留,親自將她送至殿外,見韓夫人還在廊房候著,又說論了幾句,才折回殿中。
趙曙換了身緋色錦袍,年輕俊朗,負著手立在廡下。天氣稍有陰冷,晦暗的光影裡他像是一抹耀眼的亮彩般,叫人望了就不忍移開目光。見她拾階而上,他遠遠就伸出手,她穩穩的將掌心遞與他,兩人攜手順著宮廊慢慢踱步。
他笑道:“等天氣暖一些,我帶你去汴山上踏青。再叫上青桐方平他們,往河邊搭個大幕棚子,可以下水玩,可以吃烤肉,或是騎騎馬也行。”
滔滔道:“到時候帶上大頭寶寶和玥晗,也讓青桐帶上韓家寶寶,還有糯米糰子、小呂公子都要叫上才好。”一說到小呂公子,就思及呂公弼,陳年的恨意少了,多半是掛念,不由得道:“呂公弼那小子,也不知道如今在哪裡,過得好不好。”
趙曙微微一笑,沉聲道:“應該還好吧。”
滔滔頓住步子,問:“你有他訊息?可是他給你寫了信?”
趙曙搖搖頭,見她鬢角的髮絲被風吹亂了,就抬手抿了抿,道:“他倒沒給我寫信,只是你想想,以呂公弼的性子,朝三暮四慣了,若是過得不好,還不早就跑回來了?他要是能洗心革面,吃苦耐勞,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此話不錯,一語成讖。不出四五日,果然有書信給方平,也沒多說,只道自己要回汴京了,沒羞沒恥的讓眾人預備著給他接風洗塵。
兩人手牽著手將慈元殿的後花園逛了大半會,柔情蜜意說了個遍,回到殿中已是掌燈時分。滔滔出了身薄汗,正讓婢女在屏風後換衣衫,趙曙一頭撞進去,燭光將滔滔兒生產後的豐乳肥臀照映在素紗牡丹山水畫屏風上,凹凸有致,像是花叢中盈盈而立的仙子般,美不勝收。
他幾步走到屏風後,揮手讓宮婢退下,滔滔滿頭青絲鋪肩,如綢如鍛。她才褪下褙子中衣,只搭著件薄衫內襯,領子鬆鬆垮垮,開得極低,露出胸前一角蜜臘黃折枝牡丹紋的兜衣。她陰著臉道:“幹嘛哩,沒見我正換著衣衫麼?”
趙曙一步一步逼近她,唇角若有若無的含著笑意,道:“你說幹嘛?”
她本能的往後退,直退到牆角,再無可退之地,他將滾燙的雙唇貼上去,將她抵在壁上,一手放在小衣上揉捻撥弄,一手伸至腰間,輕輕扯開繫帶,稍稍一拉,便露出白柔滑膩的香肩。她嘟囔了一句:“冷啊。”他忙將自己衣袍掀開,將她裹在寬大的懷裡,氣喘吁吁的往她胸口裡鑽。她欲迎還卻,婉轉承歡。
落衣原本要進殿問何時用膳,見裡面的宮婢出來,就候在門口,掀起竹簾往裡瞧了瞧,果見屏風上映著兩個難捨難分的糾纏身影,心下了然,忙悄無聲息的領著外殿伺候的宮人退至廊下。尚食局的宮人依著往日吃膳的時辰端著食盒候在階梯下,等了許久,見裡面還沒叫人,只得連忙又去將膳食熱了一遍,再呈上。
☆、第一七四章:實在太丟人了!
過了小半月,日漸暖和,趙曙午時散了朝,回到慈元殿,卻連膳食也不用,直催著滔滔兒梳妝打扮,說是要出宮踏青。春光怠倦,滔滔兒歪在榻上懶得動身,道:“也不早些跟我說,半點預備也沒有。都下午了,出去有什麼意思,一會天就該黑了。”
趙曙揮手讓宮婢進殿伺候,親自往花園中剪了數朵牡丹薔薇,立在滔滔身後一面看她妝扮,一面笑意盈盈的將花兒壓在她髮髻上比劃。滔滔從雕鸞刻花銅鏡中望著他,道:“有什麼高興的事,還非得憋著不說。”趙曙神秘兮兮道:“等出了宮,你就知道了。”
兩人換了便裝,共乘一匹,她以為要去山上,就倚在他懷裡打了個盹,待醒來,卻不想竟到了樂豐樓。遠遠兒就華服公子迎了上來,聒噪道:“哎呦喂,滔滔兒,你臉上怎麼肥了一圈兒,下巴都兩了!”滔滔兒正要開罵,定眼一瞧,才發現來人竟是日久不見的呂公弼。
她瞟了呂公弼一眼,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呂公弼手裡拿著蒲扇,笑道:“我怎麼不能在這裡?”趙曙抱著滔滔兒下馬,道:“他昨兒晚上才抵達汴京,今天一早方平進宮跟我說,我才知道。”說著,方平也從大門出來,笑道:“都站在門口做什麼,趕緊進去,大家都在裡面等著哩。”
官家微服,行蹤雖隱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