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玹去了書房,他的手中拿出一根銀針。
這針便是打碎酒壺的那根。
從聽雨閣出來,他便知有人進入了府邸,並且尾隨著自己。
只不過,將計就計,他不願意在人前,露出自己真實武藝而已。
有一點北冥玹可以肯定,那個人是直接衝著酒壺而來,如此明顯,那定是知道自己中毒之事了。
北冥玹,感覺自己彷彿是走入了一旁霧茫茫的樹林。
似乎能看到什麼東西,但總是不清不楚,比如自己中毒之事,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任何的訊息,為什麼偏偏在此時,有了蛛絲馬跡。
這種痕跡的出現到底,是因為長安的出現,還是因為麒麟兵符的引誘,畢竟明日自己同長安一路去往南國,知道訊息的人不少。
北冥玹微微一聲嘆息,想到那日長安故意在皇上面前提及,要帶著麒麟兵符回南國的事情,如細細想,還是錯了。
此時付程回來,直接朝著北冥玹的書房而去,剛走到門口,還沒有說話,便聽到北冥玹的吩咐。
“進來回話。”
“是。”付程來到屋內,看到自己北冥玹臉色泛白,手裡著酒壺,而那個酒壺顯然已經只是之前所用的那個了,“王爺,可是之前那個夜探王府之人所做。”
“已經有人去查了。”北冥玹唇角揚起一抹笑意,“只是苦了長安。好了,說說林丞相見到那個女子後是什麼反應嗎?”
“那個女子這幾天便要臨盆了。”付程眉頭微蹙,“府上已經安排了穩婆,只是沒有想到,林相竟然吩咐在那女子產子時,將女子做成難產而亡,如果能夠證明那個孩子是太子的,想必是會留下的。”
北冥玹勾勾唇沒有說話,林相此做法沒有任何的不妥。
“還有,林相對太子是一萬個不滿意,尤其是在聽到那個女子說自己懷的孩子是太子的時,林相差點暈倒。
決定要處死那個女子時,林相亦是一臉的不忍。
林相已經派人去查,這個女子的來歷,以及是如何找到他府上的。”
北冥玹閉上眼眸,似是在養神,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慵懶,“她可有說什麼?”
“王爺放心,屬下送那個女子到林相府中的時候,已經讓那女子服下藥,她不會記得屬下的模樣,在那個女子的心裡,曾經帶她離開青樓,並且送他去林相府中的人,會是四皇子與大皇子的人。
“好。接下來的事情,跟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去看一下王妃可醒了。”
付程去了,很快便回來,“王爺,王妃已經退了熱,只是還沒有醒來。”
北冥玹沒有多說話,付程安靜的待在一旁,月光打在北冥玹的臉上,菱角分明,俊逸明朗,卻也寂寞萬分。
付程心頭微微嘆息,“王爺,王妃此時在病中,若是醒來後,看到您在陪著,想必心裡是暖的。”
他很清楚北冥玹不缺忠心的奴才,不缺得利的屬下,可他卻缺一位可以談心的人,如果那個人是長安那麼,付程是樂意見到的。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付程看的很清楚,自己的主子,心裡是有長安的,只是他不知道,或者是他不想承認而已。
北冥玹似是沒有聽到方才付程的話,“付霖和派出去的暗衛可回來了?”
付程朝往窗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付霖朝著書房走來,“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付霖走到房間,“王爺,蘭郡主很開心可以去送您,秦氏去了秦太尉府上,屬下過去的時候,秦氏還沒有回來。
暗衛得到訊息,夜探王府的確是秦太尉安排的人,是有人用此箭,射入秦太尉書房,將王爺中毒之事透露給秦太尉的,所以秦太尉,才派人夜探王府,並且毀了王爺的酒壺。”
“你的意思是說,已經有人知道了,王爺中毒之事。而且肯定解藥就是王爺的酒?”付程從來都沒如此時這般心驚,若當真暴露,會不會有人會對主子下手。
“若是被皇上知道,那麼主子這些年所做的豈不是都要付諸東流了,當真暴露,那麼王爺的命豈不是被人攥在了手心?”
付程看向北冥玹,只見他若有所思的在看著付霖帶會來的那支箭,左手的大指與食指在慢慢的來回摩擦。
無疑,北冥玹在想這件事情,片刻後,他抬眼,看著付霖,付程兄弟二人,“看看你門兩個愁眉苦臉的樣子,到外面別說是本王的人。”
付霖,付程低頭,不敢再多說一句,只是心頭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