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許夢雲的眼淚落下，“我還當真就那麼做了，然而，表哥還真的是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好言告訴相勸，莫要著涼，然後他就離開了。”
長安心平氣和，“努力了，依舊沒有得到，至少不會後悔曾經沒有努力而錯過……”
“……”許夢雲意外，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長安會說這句話，“你的話，讓我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
長安唇角揚起，眉眼間透著調皮，“我在想，你對我說這一番話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目的？”許夢雲想了想，“我沒有想……不過，你和表哥的性格還真像。
表哥就是在說話，做事的時候總是有他的目的，他的話，他所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一樣是沒有目的的。
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在為自己的目標而努力。”
長安皺皺眉，“我不覺得，此刻這番說你表哥的話，是好話!”
“？”許夢雲一愣，微笑，“或許，還是你不夠了解我表哥的緣故。”
長安想了想，“痛快些，我不想和你這樣漫無目的的聊下去。
我更不想從別人口中，去了解我心意的人，尤其這個人還是我的夫君。”
許夢雲一聲嘆息，“雖然很不甘心，可是不得不承認，唯有你可以留下我表哥的性命，他身上的寒毒，我深知。”
“這些年為了尋找解藥，我多次離開飄渺城……除了尋找解藥，我還在尋找細雨劍以及細雨劍法。”
“然，未果。”
“卻沒有想到，細雨劍和細雨劍法都在你這裡。”
“江湖上唯有細雨方可匹配清和，唯有細雨方可壓制表哥體內的寒毒……”
“若祝你和表哥恩愛我覺得自己虛偽，心裡更是難受。但是我祝你與表哥白首，這樣我表哥方可活的長久。”
“知道了。”長安聲音平淡無波。
“多謝。”許夢雲對長安行禮，然後離開。
樓閣中一時間，很清靜。
良久。
白鷺眉頭緊蹙，“小姐，您可相信她說的話。”
“信！”
“信？”白鷺一臉擔心，“為何？他說王爺做事情總是有目的的，就不對，那就是挑撥離間。
依著奴婢看，王爺對小姐，沒有絲毫的目的，若是有那也只是以為愛。”
長安微笑斜倪白鷺一眼，“我感覺也不算挑撥。
至少她說的是事實，北冥玹的確做事情是個目的心重的人，我不認為著有什麼不好。
反而會覺得他思慮周全，做人嚴謹。”
白鷺看著長安，隨著她的話，她亦是點頭。
“還有。”長安將目光轉到窗外，“以北冥玹以前的體質來說，細雨心法的確是可以壓制寒毒的，換句話說，是可以為他續命的，這絲毫不過。
許夢雲還說，她祝福我和王爺恩愛，心裡會難受。若是換了我，亦然。我甚至做不到，她這般。”
“反正，奴婢就是覺得這個許夢雲，今日怪怪的。”白鷺說道，“小姐不計較她方才的話，那是因為小姐心善，願意去相信這個許夢雲。
可是奴婢總覺得，她是那種不安好心的。”
“罷了。”長安嘆一口氣。
“女子，若遇上情愛，當真是沒有什麼道理可將的。
執著的不過是痴纏一生，苦了自己。
若是想得開，懂得放手，也算是鳳凰浴火，涅盤重生。”
白鷺聽的不是太明白，但是，她察覺到長安語氣中的悲涼之意，只當是長安想起了冬雪。
殊不知，是因為長安想起前世的自己。
只是人通常犯一個毛病，同樣的事情若是在別人身上，總是會有前千言萬語的安慰，可若是放在自己身上，即便是撞了南牆也是不願意回頭的。
主僕二人不再說話。
長安看書。
白鷺一旁時刻記得添燈。
“小姐。”白鷺看了一眼一旁的漏沙，“天快要亮了，去休息一會兒吧，否則在太后的壽宴上會沒有精神的。”
長安其實一點睏意都沒有，剛想要說，不困。
可是抬眼的一瞬間，看到白鷺眼眸中的疲憊，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困竟然也讓白鷺跟著陪了一個晚上。
“好。”長安手中的書籍並沒有放下，“走吧。我這裡你不用在伺候著了。回去休息一會兒，天亮了還有事情要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