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等待。
往常蘇妃娘娘非睡到日上三竿不起,但今日大殿下和二殿下突然到訪,未來的國君侍人哪敢得罪,只得顫顫顛顛的隔著門朝內通報了聲,隨即一個花瓶狠狠迎面砸來,砰地一聲撞上朱門,濺落一地碎片。
“滾——”
喜媚娘娘不悅的叱聲傳來,緊接其後,便是蘇娘娘溫存的道,“對侍人發這麼大脾氣幹嘛,你且讓二位殿下在大殿稍等片刻,我這便起身梳洗。”
侍人這才送了口氣,突然想起,為何這喜媚娘娘又在蘇妃房裡?
昨夜王並未駕臨壽仙宮,喜媚娘娘她究竟是為何……
“進來吧。”門內傳來蘇妃溫軟的儂語。
侍人們俯首應答,這才推門而入——
常聽人言,媚色誤國。此際宮中卻有二美相爭,這般過分麗色,確實易招禍患,實為女禍。
甫一進門,宮人便瞬間呆住,眼前只見妲己靠塌而坐,喜媚慵懶得倚在她身後,尖尖的下巴抵在她頸窩,桃色的紗衣半褪,內力的白色褻衣襟口敞開,兩人長長的青絲從矮榻蜿蜒至地面……
聽到推門聲,兩雙媚眼同時朝她們望去,雖然同是女兒身,乍見這般靡麗風景也不禁軟了手腳。
原先尚覺得這新寵妃比妲己姿色更豔,而今再看,卻又覺不相伯仲。
不知是她們多想抑或是其他,自從蘇妃重歸朝歌之後,只覺得她像即將盛放到極致的牡丹,一日比一日嬌豔,卻朦朧透著一絲不詳和邪氣,色滿而近妖。
這沾著魔性的美令人有些膽戰心驚。
蘇蘇起身向嚇懵了的侍兒勾勾手,張開雙手讓她們伺候著裝。
寐喜支著額在一邊看著,絲毫沒有迴避的意思。
淡淡的女兒香從宮女身上傳來,心臟情不自禁的加快速度,全身血脈激流,塗著鮮紅蔻丹的指尖發癢,疼痛,扭曲著想探出利爪來……
屬於獵食者的意識在蠢蠢欲動,蘇蘇突然冷不丁用力揮開為她梳妝的宮人的手,“你們先出去!我自己來。”
宮人們霎時全部跪下,叩頭不已,“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她半闔上眼,深吸口氣,竭力恢復往日溫軟的語調道,“何罪之有?都出去吧。”
宮人們面面相覷了下,只覺最近蘇妃也喜怒無常了許多,這本不是她們所能置喙的,於是相互提著膽子,倒退著一路跪出去了。
待人散後蘇蘇抬手撫上額心,指腹下隱隱發燙,隱約摸出一個淡淡的逆‘卍’字印。
她施法喚出水鏡再細看,便見這‘卍’字印已經被黑色侵佔了快一半,像一株妖異的藤蔓攀在她額上。
九尾一族按照修為深淺,由低至高分別為:靈、妖、魔、仙、天。
其中天狐乃是傳說中的存在,青丘已不可見。因此仙狐便是青丘中最強大的統治者。蘇蘇此前是妖狐,額心原是殷紅的逆‘卍’字印,當這個逆‘卍’字旋轉為金色的正‘卐’字時,她便會正式升入仙狐的行列。也許是帝流漿的功效,一下子吸收了過分強大的力量,此刻毋庸置疑,正在漸漸恢復修為的蘇蘇,已步入修煉成魔狐的關鍵時期。
但在魔狐至仙狐這個坎,她所要面對的就是在萬物修煉生涯中最大的一個劫難——‘心魔’。
這是連仙人皆忌憚萬分的大劫,她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力壓抑心魔。
“感覺如何?”寐喜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床幔上的流蘇,“你的妖性覺醒了?”
蘇蘇不置可否,仔細在額心若隱若現的‘卍’字印上描上三片絳紅的蓮瓣以作遮掩,理好了衣冠後隨意選一件平日的錦衣丟給寐喜,“你自己也梳理梳理,別讓人看了笑話。”
殷郊殷洪端坐在大殿內,兩兄弟一冷一熱,同樣精緻的五官恰似一對玉娃娃。
當一對麗人從內殿走出時,殷洪跳起身,猶如乳燕投林般撲入蘇蘇懷中,“蘇姐姐,好久沒見到你,殷洪甚是想念。”
蘇蘇低頭看著懷裡散發著淡淡乳香的嫩肉……咳,是殷洪,腦中瞬間跳出了烹肉十法。
“蘇姐姐,宮外的日子定是艱辛萬分吧。”殷洪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看著她。
蘇蘇笑眯眯地道,“多謝二殿下關心,能被陛下救回宮中,蘇蘇吃再多苦也不怕的。”
他憂心忡忡,“蘇姐姐這般容色,隻身在外豈不是寸步維艱?聽聞蘇姐姐還被西蠻子俘去數月,那些蠻子慣常不知禮教,可是冒犯了蘇姐姐……”殷洪年紀小小,言下之意卻頗為惡毒,直言諷刺她這般容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