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有點惱怒,氣她就這樣聽著音樂睡著。他很想知道再看見他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是否有和他一樣忐忑難安的心情,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在思緒紛飛。他很生氣,恨不得換手去掐她的臉,他以前做過很多次的。
可是他卻又害怕她醒來,他要以怎樣的表情來面對她詫異的眼,像看個好久不見的陌生人一樣嗎?他做不到。
他就這樣低頭看她,她就熟睡在他的手邊。
“咚”的一下,車子到站,人流開始動起來,直到後面的人開始推擠喊:“往前走唉”
他動了下手指,一抬頭看到站臺上妻子的笑臉,有點恍惚。
他開始往前走,站到門口不爭氣地停住,側身讓人先走,他回頭去看她,她還是那個姿勢,他早知道的,她一向很能睡,只要想睡哪都能睡著。
“希望”她的妻子在門邊喊他,他笑,走出火車,握住妻子的手。
“咚”的一聲,火車毫不留情地前行
趙水光在聽到有人叫希望的時候,一皺眉就醒了,側頭看到旁邊的過道上,兩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在聊天,其中一個直搖頭連喊:“希望不大,希望不大哦!“
趙水光就覺得自己好笑,這樣已經是條件反射了
表妹晨晨看她醒說:“老姐,剛過無錫的時候有個狂帥的帥哥就站我們旁邊!我還和他對視了下呢!”
趙水光可惜死了連說:“真的啊,真的啊,你怎麼不喊我呢!”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幾分鐘前那個人是懷著如何複雜起伏的心緒凝視過她。
人生那麼長,世界還那麼小,總有一天我們會一不小心擦肩而過,你在這裡,我在那裡,沒關係,因為我知道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緣分。
水果糖香
就這樣,希望再一次走出趙水光的生命,劃下很深的痕跡,至少這次好好說了再見,以後的一切就交給時間。趙水光的頭髮長長了,還是微微的卷,蓬蓬地在耳朵後面,相反於時下高中生流行的柔順的直髮,但舒服對於趙水光就是流行。希妙還是白天學校晚上酒吧地打混。
“劉嘉倫,今天週三我要去謄分,不和你一起走了。”趙水光邊發簡訊給劉嘉倫邊往談書墨的辦公室走。臨近模考了,學校的測驗也多起來,每週三下午老師都去交流學習,各科的課代表都要留下來。
談書墨的辦公室是獨門獨立,所以每次都是趙水光一人被髮配過來。
天色漸晚,夕陽散在紅漆的辦公桌上,紅紅的光暈在女孩微微蒼白的臉上,微嘟的嘴,毛絨絨的捲髮被陽光漆成金黃色。
談書墨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發現辦公桌上睡倒了只小倉鼠。
談書墨和趙水光的淵源除了那次的“惡作劇之吻”,就只是幾次的錯身而過。
上課的時候她會開下小差,被點名了又在周圍同學的擠眉弄眼下安全過關。她作業寫得卻很工整,字不是很好看,但卻很認真。見了老師很很恭敬地喊:“老師好。”走過老遠又聽到她唧唧喳喳的聲音。有幾次車子從學校旁的小路駛過,看到她邊吃冰淇淋邊和班上幾個女生打鬧。這樣的一切都是所有17,8歲高中女生平時所作的。
趙水光微微動了動醒了,抬頭一下子看到一雙黑亮的眼,嚇了一跳,趕緊站進來喊了聲:“談老師好。”
談書墨覺得有點好笑,被一隻小倉鼠一本正經地喊了下。
愣是憋住了,挑了挑眉問說:“寫完了嗎?”
“快了!”趙水光趕緊坐下繼續,暗暗罵自己昨天看魯魯修看過了都,今天居然跑這來睡覺了。
“趙水光”她一抬頭,看到一張逼近的俊顏。
和喜歡裝酷的小鬼不一樣,到了談書墨的年紀所有的一切都是渾然天成的,被這樣的男人深深的凝視,這並不是勾引卻造成致命的吸引力。
趙水光氣都不敢出一下。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出一張紙巾; 他說:“口水擦一下!”
天啊,囧死她算了!
胡亂接過紙巾,她突然想起記憶中是誰也在她睡醒的時候遞上純白的餐巾紙,那個人現在已遠走它鄉。
談書墨從書架上抽了本書,在沙發上坐下,他不是沒發現趙水光的忡怔的,他有些好笑這個十七八歲的女生有什麼好那麼化不開的煩惱,現在的煩惱之於以後想來肯定都是好笑的事情了。但談書墨又是隱隱覺得這個女孩是不大一樣的,在人前是愛笑愛鬧的普通女生,在老師前規規矩矩的好學生,她以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