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2 / 4)

小說:鳳舞儀光 作者:圈圈

硯,欲加其罪便可不患無詞,需知白紙黑字才有底氣平得悠悠之口。同室操戈漁利於他人,此等蠢事也要做?

“後面兩句詩中,迴護之意那般明顯,還說不干你事?如此說來,什麼才與卿相干,莫非私情?”——“臣與武靖王之間,歷經戰火同袍之義。武靖王對陛下之忠,一如對江山國祚之忠;連微臣也是愧不能及。安奉一境若去武靖王,陛下便是自毀長城。”

“你如此拼力保他,是為了換他當年一言相助?”——“臣此刻所保全的,乃是我大昌天下的倚國柱石。而我朝社稷柱石也不僅僅是獨孤一家。若陛下手中存有這等文安天下武鎮邦國的人士,亦是為社稷柱石。”不覺間,驤與睿嘉帝叫起陣來。他不信,睿嘉帝此時手中,就真能拿出現成的人來替換安奉督護。

沈驤故意突然沉默下來,垂目肅立若有所思狀。恰是如此反而是睿嘉帝很是滿意。鳳郎冷情,為眾所周知。亦即是說,任是堂堂人皇帝主,還是文華武銳的一方諸侯,都不在他心裡。那麼,他心裡又是放進誰人?這是睿嘉帝及許多人都想猜測的事。

半晌不見反應,睿嘉帝目光灼灼的盯著沈驤“在盤算著如何儘快脫身,抱美踏歌?”——“臣是在嗅墨香,松香怡人。”如是私邸之事恕無可奉告。沈驤朝睿嘉帝臉上冷冷瞟了一眼。就算不能牙尖齒利的反譏,也要白眼翻一下。

睿嘉帝袍袖一拂踱到四聯扇百寶屏前。美輪美奐,妙不可言。“祥瑞具備安享風花雪月,則呈天下安寧。先帝如是垂詢道於朕。朕不會忘記。儀光,你對大昌天下的忠心,朕也是極明瞭的。只要你守定這顆忠心,不負先帝信重,不負朕的信任,朕也能給你滿床玉笏福祿綿長。”說罷提高聲音招呼外面:“守忠,將朕收的那錠廷圭墨,及雞血石印坯賞賜沈驤。沈卿道乏罷。”

沈驤在睿嘉帝身後躬身施禮:“恭請陛下收回賞賜,臣無功於君,不敢受賞。”——“無需多言,再若違逆朕的意思,看朕怎麼收拾你。下去吧。”

一步步走出南書房,只覺腳下金磚比棉花還軟。慶幸銀甲之下穿了黑色襯袍,否則早為人見到汗透衣衫的實情。只說是:雷霆雨露莫非天恩。孰道沈儀光所呈天恩處處都是雷霆萬鈞,早已不奢求雨露潤澤。雞血石印坯在白綾子反襯下,宛如一塊凝成形狀的血凍,分外刺眼。

雨航有些惴惴的,捧著茶盞輕輕放在驤手邊。驤姿勢未變,兩手環交俯於案上,眼前攤開的曲譜,亦不知看進多少。

“何必這般活受?若是旁人倒罷了,憑你的身手還走不脫?眉頭皺成這樣,容我幫你捏兩下,可使得?”——“那就有勞了”驤大方的把頭靠向後面,雨航見狀走至座椅後,抬手拂住沈驤的額頭。

把頭靠在雨航懷中,沈驤把酸楚心事說得悠揚低廻:“漢唐之後歷朝有世家大族送子入朝的慣例,名為入仕實為質子。用以制約牽制在外的權臣悍將。本朝開國之後亦是沿用此法。謝氏、萬氏皆是江南文武翹楚。承寧之變致使謝氏門庭寥落一蹶不振,至於萬氏,尤其是在我母親去世後,能如目下這樣與天家保持著山水不相逢的狀態,極是不易。族中其他一些受制於族規的子弟,見我得以一路拾階而上如履平川,都以為我是先前佔了先帝的神氣,而今則是靠著這幅容貌。”

“笑話,容貌若能安邦定國,那勾踐復國之後,又何出西子之沉?安史之亂初始即已賜死了太貞娘子,又何必仰仗年老身殘的哥舒翰,包括其後郭子儀、李光弼?”雨航小心的把握著按揉的手勁,生怕看到那閉目養神的人露出吃疼神色。懵然有手負在小臂上,他會意的停下動作。

“雨航,其實我並非不知你的心思。在安遠時險險把你無辜牽扯進來,如今竟是不得不將你牽扯進這個亂局中。若欲斥退某人適可而止,則需有個錯處令之有所把握。權衡良久,唯有你,我不會有過多牴觸。是我對不住你。”——“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我知而無悔。能如此知心相守,我知足了。”

靜寂了半晌,驤嫣然一笑自嘲,一見面只顧說私話,幾乎把會面本意忘了。雨航聞言也是一笑,整肅神色在書案對面座位落座下來。

“王爺讓我帶一句詩與你。說是以鳳郎之智,必可猜出局面。‘誰堪借得延壽筆,妙成寧胡六十年’。”雨航說罷,執筆濡墨將詩句寫出。

沈驤接過字紙凝神看了片刻,長呼了口氣嘆道:“握勝券而伏低,秉大慧而至庸。西恆國主其人志向···難以限量。難怪當初葉沐泓拼盡全力欲行殺之後快,想來不無道理。”相形之下,座上之人就太是淺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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