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說至此,老婦已經痛哭失聲。
沈驤聽得簡直毛骨悚然。野狼野狗啃屍體,竟會挑三揀四嗎?
正暗忖著,老婦壓住哭聲繼續述說:“我家還算是萬幸了,媳婦當時有病,營中雜役營管事與我那死鬼兒子有些交情,免了苦役差派。換了別家,門中有女孩子年輕媳婦的,順手丟進雜役營,說是替其家贖罪。只這一樁又不知逼死多少女人。”
老婦說的還算隱晦,但沈驤卻明白內層意思。所謂雜役營,實則是營妓圈所,供軍營中低等軍曹一洩獸慾的地界。
安遠一線因其久佔邊戍駐兵的險要,成年累月軍營成線。由此也造成軍營周邊特殊的商貿群,更以倡優妓館最多。那些不具條件攜帶家眷的下層軍士營管,為飽皮肉飢渴,養妓宿娼實在司空見慣。實在沒錢的便靠營妓來解決。
前任通管兩府的督知府陸歆去世後,安遠政務被葉茂交給心腹人接手。葉茂手控安源境內軍政大權,殺伐決斷全在其掌控間。將罪屬沒入賤籍,不過是上下嘴唇一捧的事情。莫說是升斗小民,便是在職在冊的官員,也是一夜之間打掉紗帽抄家拿問,打殺發賣聽天由命。
如今安遠城以南北向街道寬過東西向官道,劃分成明顯的南北兩城。北城多為官府民宅,南城多商鋪妓館。尤以妓館門面顯眼,更以官妓的場面最出彩。晴好之日,水牌上彩綢秀穗迎風招搖;掌燈時辰,簫管笙笛歌喉婉轉,花枝招展妙目傳情,別是一番情景。
沈驤曾幾次提著東來的耳朵,將其拎到住所所在街巷,冷著臉告誡他:那些個香氣撲鼻的嬌娘房中都有一把刀,專用來削男孩身上的肉做餡包餃子。東來從此再也不敢想南城的餛飩蒸餃,生怕吃出人肉餡兒。
轉眼已過驚蟄,東來幫著驤把庫中所有文稿,依目錄類別分格入位。還騰出手編了個柳條籃子。不幾日,又不知從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