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憑藉著一種想要贏的信念,率先到達終點。
“恭喜你們,”主持人說了同樣的話,“進入了明天的決賽。”
驢友兩兄弟不可置信地張著嘴,彼此之間除了乾瞪眼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表情。
知喬和周衍也驚訝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可是更多的,她還是為他們感到高興。
“天吶,我們……竟然……”
謝易果似乎也被他的隊友感染了那種“特別”的說話方式——哦,不,他只是太激動了,激動到無法自已的地步。
然後,他轉身向知喬衝了過來,在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一個箭步把她撲倒——那真的可以稱之為“撲倒”,因為她眼前天旋地轉起來,然後背脊和後腦勺重重地撞在了身下的草地上。
她睜開眼睛,發現謝易果就在她眼前,那頭凌亂且稍稍捲曲的頭髮被風吹拂起來,沒有真的劃過她的臉頰,可是讓她覺得癢癢的,就像是被一隻古代牧羊犬撲倒一樣。她第一次發現,他的五官其實很好看——儘管氣質和外型古怪了一點。
“小蔡,”他笑著大叫,“你敢相信嗎……我們竟然沒有被淘汰,真是太謝謝你了!”
說完,他捧起她的臉,低頭想要吻她的嘴唇——
“啊!……”
知喬錯愕地發現,發出尖叫的不是自己,而是謝易果——他被人掐住脖子從知喬身上拎起來,然後整個人飛了出去,一路滾到山坡底下。
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周衍。
知喬和所有其他人一樣,張著嘴,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但周衍只是從容地拍了拍雙手,一臉平靜地說:
“這是他自找的。”
『失控的邏輯課 』
九(上)
仔細地把額前的頭髮固定住,知喬用手指輕輕撫摸剛換過紗布和藥水的傷口,她剛洗了澡,剛過去的兩天整天在山裡徒步的經歷讓她精疲力竭,她想要好好睡一覺——在酒店的席夢思床上。
“能……請你幫個忙嗎?”她開啟浴室門,看著周衍,他正坐在書桌前敲擊著膝上型電腦的鍵盤。
“?”他回過頭,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這讓她感到窘迫,但她還是一鼓作氣地提出請求:“能不能……幫我洗頭?”
“……”
“我怕碰到傷口”,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麼尷尬,“你知道,仰著洗頭對我來說有點難……”
他還是沒有說話,於是她決定放棄這個請求。
“讓我把椅子搬進來。”周衍一邊說著一邊擠進了浴室。
他請她坐下,頭靠在洗手池邊緣,然後有些遲疑地開始用他細長的手指梳理她額前的頭髮。
“……對不起。”知喬垂著眼睛,沒有看他。
“為什麼跟我道歉?”周衍開啟水龍頭,測試水溫。
“因為我似乎……總是在給你添麻煩。”
“不,”他扯了扯嘴角,“你救了我。如果不是因為救我,你也不會受傷。”
她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她又決定閉嘴,也許保持安靜才是此時此刻她最該做的事。
周衍把水沾上她的頭髮,儘量避開傷口,然後關上水龍頭,倒了一些洗髮精在掌心,輕輕地按摩起來。他的手指溫柔而有力,無果她頭皮的時候,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體溫。
她忽然發現自己有些意亂情迷。為了把自己從這種“困境”中解救出來,她決定試著打破沉默:
“你洗頭的功夫似乎很專業。”
“沒錯,我就是個‘專業人士’。”
她笑了:“這麼說你真的是天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還包括洗頭?”
“為什麼我覺得你這是在諷刺我?”
“‘天才’是一種讚揚和恭維。”
“真的嗎?”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根部不相信。
“真的。”她假裝虔誠地回答。
周衍停下手上的動作,看了她幾秒鐘,然後開啟水龍頭,說:
“你這個小滑頭。”
她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覺得臉頰滾燙,因為他說話的語氣竟有點……寵溺的意思。她不著痕跡地瞥了他一眼,他似乎並不在意,而是認真地用溼毛巾洗去她頭上的肥皂泡沫。
“還有兩天……就要結束了。”過了一會兒,知喬說。
“嗯。”
“你有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