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相信她們在那些較高的樹枝上只是粗略地綁了一下,並沒有花太多力氣。”
“你是說她們作弊?!……”她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引來其他選手的側目。
“用不著管別人,做自己該做的事。”他用一種類似於命令的口吻對她說道。
知喬撇了撇嘴,決定聽他的。
這時,謝易果和他的驢友兄弟穿過紅色的木門走進了花園。知喬回頭看了看他,謝也對她點點頭,經過了昨天傍晚跟周衍之間的那場爭吵,此時面對謝易果,讓她不禁有些尷尬。
“你覺得他怎麼樣?”周衍抬頭把絲帶掛在更高的樹枝上。
“什麼怎麼樣……”
“你認為他值得你信任嗎?”
“我相信我的每一個朋友。”為了不讓自己覺得尷尬,她只好面無表情。
周衍的嘴角有一絲充滿諷刺的微笑:“如果還想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就千萬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為什麼不可以?”她想,他終於說到點子上了。
“因為,”他放下手臂,看著她,“人都是自私的。千百年來人類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互相憎恨和貶低。”
“我不喜歡你的想法——謝易果從沒做過任何傷害我的事,而且他還一直幫助我。”
“你用不著喜歡,”他頓了頓,“就好像你用不著喜歡我。”
說完,他轉身去樹幹的另一頭繼續綁他的絲帶。
知喬第一次對周衍這個人感到一種徹徹底底的憤怒,他簡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獨裁者,他以一種類似於“父親”的心態試圖掌控她的行為、方式、甚至是思想。表面上看,他是一個沉穩、溫和的人,但骨子裡,他有一種不能忽視的侵略性,任何人都是他的敵人,任何人都不值得他相信。
但她不禁想,他為什麼會像敬重恩師般敬重她的父親,為什麼如此相信她的父親,並且願意為此忍受她這個總是“拖後腿”的女兒?
“……你恨我嗎?”忽然,他在樹的另一頭輕聲問。
“……”她並不恨他,但她不想跟他講話。
她聽到他悄無聲息的嘆氣,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最後,他說:“你會恨我的……總有一天。”
知喬停下手上的動作,向前走了幾步,他的臉又出現在她眼前。因為連日的奔波而出現的眼袋,好幾天都沒有刮的鬍渣,還有那比從上海出發時黑了不少的面板……但即使這樣,他還是有著毋庸置疑的吸引力——至少對她而言,這是一個更近、更真實的周衍。
從工作人員手上接過新的信封已經是下午三點以後的事了,知喬累得有些頭暈目眩,周衍皺了皺眉頭,說:“先吃午飯吧。”
“真的?”她捂著額頭,也許是曬了太久的關係,面板表面很燙。
“嗯,”他點頭,“至少我們不會是最後一名。”
知喬環顧四周,發現裝潢公司老闆們還沒有到達,早些時候,她聽說他們選擇了攀登大橋。
他們去了花園附近的全球連鎖快餐店,一人要了一個漢堡和一杯汽水,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吃起來。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知喬問。
“哪兒也不去。”
“?”
“看到那個人了嗎?”他指著遠處廣場上正在踩高蹺的街頭藝人,“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他們的工作。”
“賣藝?”
周衍從口袋裡拿出一張信紙,放在他們兩人當中的地上:“而且必須賺夠50澳元才行。”
“……我們該怎麼做?”她一下子失了胃口。
“你會什麼?”
“不知道,唱歌?”
“沒有話筒能唱多響?”
“也許……十米以內。”
周衍搖頭:“那吸引不了人流。”
就在這時,廣場的另一邊響起一片掌聲,原來是啦啦隊女郎跳起了啦啦隊之舞,她們是如此地訓練有素,和著響亮的歌聲動感十足地舞著。
知喬看了一會兒,終於說:“好吧,我承認我嫉妒她們——不過僅僅是因為胸。”
周衍起身走進快餐店裡,當他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塊大大的紙板。
“走吧。”他說。他把沒吃完的食物放進紙袋,丟進垃圾桶,然後快速走下臺階。
知喬用力把紙杯裡剩下的冰鎮汽水喝完,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
周衍走到高蹺藝人和啦啦隊女郎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