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種地,這一條路可走了。
但是,地這個東西他是有限的。人口的增長卻是長期的。
在天啟年間這個時候,軍餘完全變成了多餘了。因為沒有那麼多地給你種,連給軍官老爺當個農奴,混口飯吃都不可得了。
本來日子就很悽慘了,但是老天還來找麻煩。連續三年的大旱災讓錢大寶的家人都變成了流民。從陝西一路出發,到了河南。出門的時候還有五個人,到了河南的時候,就剩下錢大寶一個了。
小冰河氣候,並不是單純針對陝西的小冰河氣候。河南地區在去年的時候,也發生了嚴重的旱災。河南本省的災民都滿地都是,陝西的災民到了河南也是一死。
好在錢大寶的運氣不錯。去年,為了鍛鍊復興軍的長途行軍能力。復興會組織了以排為單位的人口蒐羅小隊,到各地蒐羅難民。剛剛好有一個排的復興軍到了錢大寶所在的地方。
就這樣,二十七歲的錢大寶幸運的被複興軍招納。到了枝江縣,經過淨化之後,又接受了一個月的軍訓,錢大寶被安排到了食品加工廠工作。
“老弟,我看你這頭髮挺長的了。你是來這邊挺長時間了吧。”錢大寶雖然心裡不太相信王書輝說的和工長很熟的話。但是,因為聽到了鄉音的緣故,錢大寶的談性還是很濃的。
“是啊,我原來是在鋼鐵廠上班,不知道咋回事給我調這兒來了。”王書輝向錢大寶編瞎話道。
“你瓜皮呢。你肯定是得罪了管事兒的了。鋼鐵廠一個小工一個月都是五兩銀子。你到這裡當初級工,少賺了整整四兩銀子呢。”錢大寶滿臉可惜的對王書輝說道。
王書輝看著錢大寶提起鋼鐵廠滿臉羨慕的表情,故意對他說道:“鋼鐵廠有啥好的,總死人呢。我就見過有人掉進鋼水裡,連根毛也找不到的事情。還是命要緊。”
聽了這話,錢大寶滿臉不屑的對王書輝說道:“一聽這話,就知道你娃過去的日子過得不錯。要不然也說不出這話來。還命要緊呢,要緊個錘子!我們這些下苦人的狗命,哪天說沒不就沒了。還是先把錢掙上,討個老婆生個娃再說吧。”
說完了這話,錢大寶四處看看,小聲對王書輝說道:“看在是鄉黨的份兒上,老哥我教你個乖。趕緊想辦法調回鋼鐵廠去,攢下錢來,立馬就能討個婆娘,留個後。”
王書輝裝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對錢大寶說道:“怎麼會,上面不是有說頭,說是隻有到了三級工才給發婆娘麼。我識字課本第一本還沒認全呢。”
錢大寶臉上現出一副男人們都懂的表情,對王書輝說道:“可不是這個道理,認字哪有那麼好認的。不過啊,我聽說商盟鎮那邊要發賣婆娘呢。說是有幾個老爺嫌婆娘做工麻煩,要把那些婆娘都賣掉。可便宜呢,三兩銀子一個。”
。。。
第146章 簡單邏輯2
只要是有關於褲襠的話題,大家都一定是非常喜聞|這種事情古今相通。
錢大寶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但是,他還是個黃花大小夥子。
作為一個生理上已經成熟了的,都有點熟透了的男性。一提起“婆姨”(陝西方言指女性)這個話題,錢大寶的臉色開始潮紅,鼻孔像驢馬牲口一樣開始擴大,唾沫橫飛的開始說起很多王書輝完全聽不懂陝西方言來了。
王書輝作為資深丹參狗,對於這種事情是很理解的。相對於現代人,古代人在這方面真的相當的貧乏。在現代社會里,就是再怎麼破落的盧瑟,也可以用電腦來慰藉自己的靈魂。但是,古代人就沒有這樣的條件了。
就是單方面的從這一點上講,工業化也是充滿了正義的事業。
王書輝沒有打斷錢大寶這個在古代社會里屬於大齡男青年、絕對光棍的癔想。倒是很捧場的斷斷續續的接了幾句,“殘貨的很(陝西方言:歷害的很)”,“嘹咋咧(陝西方言:好極了)”之類的話。
實際上他的陝西話水平也很一般。聽倒是大部分能聽懂。但是,他會說的也不過是些簡單的日常對話。
雖然能夠理解錢大寶這個古代人對於褲襠話題的熱愛。但是,同樣的話題,王書輝要是和現代人去聊的話,往往能夠聊得起來,甚至有時候聊的對路了,還能說出一番相當“有水平”、“有境界”的純廢話呢。
可是,面對這一個土頭土腦,審美水平停留在某個婆姨哪兒哪兒很大,某個婆姨哪兒哪兒很厚實的古代人,王書輝實在是產生不出那種聊天的熱情來。
這就是王書輝這個現代人的問題了。即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