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自己的弟子要實事求是,另一方面,卻不肯承認世界是在不斷發展變化的,堅持一種頑固保守的思想。先不說孔子這種認識論和方法論的“精分”。關鍵是要說,孔夫子宣揚的這種“述而不作”的思想,他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到堅持了呢。
答案是否定的。孔子自己強調“述而不作”,但是,在現實中,孔子在修撰《春秋》的時候,卻採取了為表達自己的想法和觀點,對史書直接進行刪減整改的做法。以至於在歷史上留下了使用材料挑選的手段表明作者立場的“春秋筆法”的典故。
孔夫子讓弟子實事求是,自己卻不承認世界是不斷發展變化的現實。在做學問上,在工作上,強調要“述而不作”,在實際行動中卻玩弄文字,暗含褒貶,打破了中國史家“秉筆直書”的傳統。
作為古典文化的愛好者,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王書輝認為:孔夫子在言論和行動上,表現出了一種雙重“精分”的特點來。
作為儒教的創始人,儒家的代表人物,孔夫子自己都這麼“精分”,那麼可以想見,被董仲舒、朱熹等後世的超級“精分”的儒教信徒,進一步使用“春秋筆法”的手段,秉承著所謂的“述而不作”的原則,不斷的進行刪減、整改和解釋後的儒教思想,會有多麼的“精分”了。
那麼,進一步可以想見,因為儒家思想和儒教徒的這種“精分”特徵,以儒家思想為意識形態,以儒教徒為主要統治階層的封建王朝,會體現出一種什麼樣的超級大“精分”的特徵。
就比如說,這次詹家寨和荊州衛聯手發動的對復興會的襲擊,詹家寨和荊州衛聯軍被擊潰後,潰兵潰匪流毒枝江縣周邊的事情吧。
地方衛所勾結匪徒襲擊村鎮,復興會利用潰兵潰匪的肆虐,大肆開展打土豪分田地,剝奪地主富農的土地。發生了這樣的完全違背大明朝的律法,地方衛所私自出兵,衛所最高長官死於武裝衝突,藩王女婿使用私兵掠奪地方士紳土地的事情,這種雙方都犯了造反作亂的殺頭罪名的超級事件。
在距離事件發生地不過一百多公里的荊州府,作為荊州地區最高領導層的荊州府知府、同知等人,居然對事件的發生不聞不問。
由此可以看出,自我標榜“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的儒教徒,和奉儒家思想為意識形態的封建王朝,是多麼的愚昧顢頇了。
嘴上說著“仁、義、禮、智、信”,實際上卻奉行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潛規則”等和自己標榜的東西截然相反的處事原則,這就是封建主義意識形態最為虛偽和齷齪的地方。正是這種虛偽齷齪的封建意識形態,到了今天仍然在荼毒著中國人。
作為荊州地區的最高長官,和所有的封建官員一樣都是儒教徒的荊州知府張宏,就在貫徹那種“說一套做一套”言行不一的事情。
一向在官場和朝野上下有著“閉門張”的號稱,向來標榜自己從來不參與政治傾軋,一心作畫的荊州知府張宏,現實中可不是像他自己標榜的那樣不問政事。他不僅在本地駐軍荊州衛裡有眼線。就是在錦衣衛荊州千戶所裡,他也有眼線。
苗偉常和包慧讚的計劃,他早就透過眼線掌握了。
雖然朝廷的官軍和地方的匪徒勾結謀害皇室宗親的事情,非常的驚世駭俗。聽到這個訊息張宏也覺得非常的氣憤。不過,張宏氣憤的倒不是他們違反王法肆意妄為的事情,而是因為在如今文官強勢的大局面下,原本應該以他馬首是瞻的,本地軍方荊州衛和本地情報部門錦衣衛,因為勾搭上了吏部尚書,就完全不把自己這個荊州府的最高長官放在眼裡。這才是他覺得非常氣憤的原因。
不過,即使在情緒上非常憤怒,但是,久經宦海,早就變成了一個老謀神算的政客的張宏,並沒有讓自己的情緒影響自己的思考。他仍舊從利益的角度,考慮自己在這次即將爆發的事件中的立場。
經過仔細的權衡,考慮到一方面是炙手可熱的吏部天官,一方面是溝通內宮的地方藩王,自己與雙方的關係都不怎麼熱絡,雙方也沒有主動向自己提供任何的利益。張宏決定,站在局外中立的立場上,坐山觀虎鬥。
不過,有時候事情並不會按照人的主觀想法去發展。張宏沒有想到上千人在他眼中的“強力武裝”,會被王書輝作為預備武裝力量的民兵輕易的擊潰。張宏也沒想到,上杆子拍吏部尚書張問達馬屁的苗偉常和包慧贊二人,居然會意外中獎,死在了本來在科學的角度也不太可能的,近代步槍的無瞄準鏡遠端狙擊下。
張宏更沒有想到,一直置身事外的自己,居然會面對潰兵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