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下大肆擴張,在襄陽府下屬的幾個州縣裡都建立了分店,一舉成為復興黨襄陽人民政府治下規模最大的私營企業。
這一次從武昌返回襄陽,就是張老爹到復興黨在武昌的紡織廠進貨結束後押貨反回。
這次和張老爹同行的是張家的幾個小輩。不少人都要管張老爹叫爺爺的。其中有一個叫張廣發的年輕人性格非常的活潑,嘴上沒有八門的,說起話來肆無忌憚,言語之間對復興黨的議論頗多。
最開始的時候,張老爹因為王書輝的穿著打扮還比較警惕,聽了幾個年輕小輩的話還訓斥了幾句。等到發現王書輝不僅不以為意,而且還興致勃勃的和這些年輕人討論起報紙和廣播上的內容之後,張老爹才徹底的放鬆下來。
在抽了王書輝幾支煙和大家一起分享了王書輝的幾瓶水果罐頭之後,張老爹也開始開啟了話匣子。
“你們這些年輕人老覺得復興黨管的嚴,不僅街道上的衛生,連店鋪的門臉和店鋪裡的衛生也要管,覺得不舒服不方便。老夫我卻覺得這復興黨是個王者之象。”
“老夫我讀書雖然不成,到老也沒有混上個秀才功名,可是我讀書卻讀出這麼個道理來:凡是有道的朝廷,都是要講究規矩的。越是有王氣越是興盛的朝廷,這規矩就嚴。”
張廣發聽了張老爹的話,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
“也不光是復興黨有規矩吧,大明朝不也有規矩,我看那規矩還不小呢。那怎麼朝廷就讓復興黨輕輕鬆鬆的給打跑了呢?”
張老爹遭了小輩的反駁也不氣惱,他用一種輕蔑的語氣說道:
“大明朝是有規矩不假,可是大明朝的那套規矩都是對老百姓的。大明朝自己定的那套規矩,大明朝的朝廷和官府,哪一個守那些個規矩了?”
“洪武皇帝的時候,貪汙幾十兩銀子當官的就要被剝皮萱草。當初復興黨沒有坐堂的時候,老夫為了打通關節,給襄陽縣的知縣就送了多少銀子?多了不說,上百兩總是有的吧。可是呢,就是送了那麼多的銀子,能不能把路子走通了都是兩說。”
“現如今,復興黨坐了襄陽府的大堂,襄陽縣衙成了襄陽縣人民政府,可是老夫我除了每年上繳商稅要和復興黨的稅務局打些交道以外,那個人民政府裡的縣令是哪一個老夫我都不用在乎。”
“復興黨說收多少商稅,我就交多少商稅,多餘的錢人家一分也不收,老夫我一分也不用送。要我說,這才叫朝廷,這才叫官府呢?”
張廣發發現自己的同伴們都在點頭,他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老爹就顧著這些個買賣,當初家裡頭的那麼多田不也被複興黨搶走了。那時候二老太爺都氣成什麼樣了,攤在床上好幾天都沒起來。現在家裡的生髮全都指著店鋪了,剩下的那點地最多也就收個口糧。老爹怎麼不提這些?”
張老爹聽了這話,臉上的輕蔑表情變成了冷笑。他對張廣發說道:
“正是因為這個我才更要講復興黨的好話。當年家裡有那麼多田的時候,養出了多少沒用的廢物來。幾百頃的良田,養了一家子的廢物。多少人靠著這些田每天就知道無所事事吃喝玩樂的?”
“不讀書,不耕田,每天就知道撩貓逗狗花天酒地,弄出多少是非都得我這個老頭子去擦屁股。要不是田都被複興黨買走了,換了那些用來開店鋪的資金和貨物,你們這些混賬小子可能還想著學你們那些叔伯長輩們每天就知道敗家呢”
張廣發聽了這話十分不滿,他對張老爹說道:
“這世間總沒有這樣的道理。我們張家的田,當然是我們張家做主。復興黨怎麼好強買強賣呢?老爹你把復興黨說的那麼清廉,怎麼復興黨還要強買咱家的田地?”
張老爹臉上帶著冷笑對張廣發說道:
“復興黨買了咱家的地,雖然是強買可也是給了錢和東西的。過去的時候,那個被複興黨吊死的趙老爺憑著當過官和襄陽縣衙裡有關係,強佔咱家的地的時候,給過咱們家一分銀子嗎?”
“再說了,復興黨買走咱家的地,也不是自己佔了地收租自肥,而是把這些地就建成了農場,把過去的那幫佃農都僱成了農工。過去那幫佃戶過得什麼日子?如今這些農工過得又是什麼日子?咱們張家給得了人家那樣的日子嗎?
“再說了,復興黨出錢買地,又經營這些地給農工們發工錢發紅利,那幫農工們手裡有了錢才會到咱們家的鋪子裡買布匹買成衣。正是因為咱們襄陽府周邊的這些百姓們手裡有了錢過上了好日子,才有了咱們家買賣如今的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