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拉著村子裡的小孩子掉頭就走,兩名旅人對山民的表現視若不見,緩緩走入密林裡。
戸隠山非常大,才翻過幾道山樑太陽就高高升起,兩人來到一處河灘邊稍事休息,河邊還坐著一個打柴的樵夫,樵夫是個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古銅色的面板從破舊麻布衫裡露出來。樵夫見到兩人的打扮友善的笑了笑。又低著頭整理打來的柴堆。一堆柴禾堆的老高起碼有小兩百斤的份量。
兩位旅人捧著清冽的河水痛飲幾口,忽然抬頭說道:“樵家,我倆是從北邊過來的旅人,聽說北信五嶽山勢險峻雄偉壯闊,想來請教一下附近有什麼景點。”
樵夫似乎被兩人的詢問嚇了一跳,訥訥半天指著山脊道:“從那裡上山最方便,山那邊是戸隠神社,你們現在折頭過去還能趕在午前過去。其他的就沒有了,呵呵呵……”
“哦!那樵家住在哪裡呢?”
“我家住在附近的敷屋裡,小地方比較僻靜不值一提,呵呵呵!”樵夫似乎不願多話,整理好柴禾衝他們笑了笑,背起柴堆緩緩走入密林。
戸田五兵衛邁著輕快的步伐,非常靈活的穿過崇山密林,這段山路換做尋常登山客要起碼要走兩個時辰,他只用一個時辰就走完全程,如果算上他揹著的一百八十斤木柴。這個速度絕對無比驚人,每年初夏他都會扛著斧頭進山裡打柴。每天打兩次柴禾一直持續到信濃降下第一場雪。
山裡的生活艱難,趁著夏秋兩季多打些柴禾儲備起來,等到冬季大雪封山時可以越冬,村裡的青壯有一小半都外山裡忙活著,不是去打獵就是在打柴,比如他一個人就要負責打幾十人份的柴禾,山裡的冬天實在太寒冷,大雪封山的幾個月裡全靠儲備的糧食和木柴過冬,準備的越充足就月好熬過這個冬天。
翻過山樑眼看山谷裡的村莊就在眼前卻突然停下腳步,他驚訝的發現一個時辰前遇到的兩位登山客詭異的出現在村莊外,戸田五兵衛的精神高度緊張:“這一段山路我從過幾千趟,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絕對不可能有誰比我走的更快,哪怕我揹著木柴……”
短短的一剎那完成電光火石的思想變化,從表面看起來戸田五兵衛只是看到兩個熟悉的陌生人下意識放慢腳步,接著他又邁開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下山坡,剛走到村口就看到兩位旅人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望著他。
“果然有問題!”戸田五兵衛的眼神裡露出若有若無的警惕之色,下一刻又變回憨厚淳樸的樵夫,迎面衝兩人友善的笑了笑,剛要擦身走過去就被兩人攔住去路。
“原來樵家住在這呀!早知道我們就跟著樵家一起走了,我們依著樵家指的路繞了半圈才找到這裡,真的太感謝你了!”
戸田五兵衛臉上閃過一絲陰霾,這兩個人滿嘴胡扯的攔住他胡攪蠻纏明擺著來者不善,猜到兩人的來意,就乾脆僵立在原地不說話,卻聽那兩人又說道:“原來這裡就是戸隠村呀!尋常人在山裡繞上七八天也不見得找到這裡,再配合障眼法即便有幾萬大軍也別想摸進來,果然是一塊風水寶地,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偏僻了,戸隠流在此隱居三百多年也怪不容易的。”
戸田五兵衛的臉色越來越黑,兩個砂缽似的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五兵衛啊!既然兩位客人遠道而來,就請他們進村子再敘話吧!有朋自遠方來,不行待客之禮會被人家說我們不懂規矩。”
“是!”戸田五兵衛悶悶應了一聲,肩膀輕輕一晃撞在二人的肩頭,兩人被輕輕一撞倒退兩步,戸田五兵衛就貼著兩人的身體硬是擠過去。
“好傢伙,真是一身賽蠻牛的力氣。”二人嘖嘖稱奇著跟了過去。
戸隠村的規模不小,除了山谷被精心偽裝過之外,整座山谷都是村子的生活區,比較奇怪的是他們的敷屋並不是扎堆建在一起,而是東一撮西一撮粗疏散落的敷屋遍佈半個山谷,很顯然這裡多年沒有外人侵入,所以村子外邊沒有設定暗哨才給兩個奇怪的登山客鑽到空子。
村子裡的男丁很少,來來往往的基本都是婦女和小孩子,見戸田五兵衛扛著柴火回來衝他友好的打個招呼,同時好奇的打量著兩個奇怪的外鄉人,戸田五兵衛領著兩人走到村子中心較密集的敷屋群,在一座草葺的房子裡見到那個說話的耄耋老人。
二人對視一眼,拿掉斗笠露出兩張毫無特色的青年面孔:“在下望月左衛門尉。這是在下的従弟望月右衛門尉。見過戸隠首領。”
老人家乾乾瘦瘦像一截朽木。盤坐在廊下似乎在打盹,聽到兩人通報姓名才睜開渾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