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被你的祖父在雨夜突襲殺光你曾叔祖一族。才徹底統一甲斐結束百多年的一門譜代大混亂。”
武田信玄說提到的就是油川信惠之亂,油川信惠是武田信玄的叔祖,武田信虎的親叔叔,因為武田信昌的寵愛而打算廢長立幼,最後死在年幼的武田信直(後改名武田信虎)手下結束武田家內的家督之爭,在此期間的血腥爭鬥自不必講,比起武田信直的悲慘童年,武田晴信和武田義信父子倆的童年還是比較幸福的。
武田義信茫然的說道:“祖父?孩兒好像從沒見過呀!”
“太郎是見過的,以前你祖父最疼愛的就是你了,那年你祖父還說要從駿河多帶些土產回來,其中就要給你準備一份特殊的禮物……”武田信玄的目光中流露出迷惘與追憶之色。
“那後來呢?”
“後來……你祖父就隱居在駿河沒有再回來。”武田信玄長吁一口氣,不打算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武田義信小心翼翼的說道:“父親大人,孩兒聽說是您流放了祖父,是嗎?”
“是誰告訴你的?”武田信玄皺眉望著他忐忑不安的表情,冷哼一聲說道:“以本家一人之力如何流放你祖父,還不是那幫譜代家臣團同心協力,把你祖父堵在甲斐之外,本家到是有想過把你祖父接回來安享晚年,只是老人家脾氣太倔強,不願意回來罷了。”
武田義信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那就真的是譜代家臣的緣故了!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逼迫家督呢?如今我甲斐武田氏家業有盛轉衰,譜代家臣會不會也向幾十年前那樣逼迫父親大人呢?我們甲斐現如今已經沒有道路可以擴張又該怎麼辦呢?”
武田信玄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微不可查的幽光,帶著和煦的微笑說道:“會有辦法的,譜代家臣們一定不會逼迫本家,放心吧!”
“那今年的旱情怎麼辦?農民們免稅也扛不住這個乾旱的夏季呀!看這天氣可能半個月內都難下雨,今年的糧食產量一定會銳減,到明年春天還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可我武田家還養著近兩萬軍勢,糧草支撐的住嗎?沒有糧草武士與足輕們都吃什麼?會不會惹出亂子來?”武田義信的問題像連珠炮似的吐出來,即使是武田信玄在短時間內也難以招架。
他早就發現自己的兒子和以前不太一樣,說話做事總帶著強烈的目的性,透破的情報顯示他與一些家中的刺頭武士有很深的關係,這些武士大多數都來自被釋放的六千俘虜,少部分來自武田義信的親信支族家的年輕武士。
這些人在家中鼓吹著越後不可戰勝的理論。試圖打著年輕武士的旗號爭奪家中的話語權。他們的理論就是越後吉良家無法抵擋不如儘快達成和睦。只要達成和睦就可以從越後學來技術知識提高甲斐的生活水平,甲斐富裕起來就不再需要擴張也不用再死人云雲。
總之他們的理論總帶著點奇怪的論調,索性這些人多半都是年輕武士在甲斐的主流輿論裡還成不得氣候,部分譜代家臣也知道他們背後的支持者,所以大家都避諱著談論這群人,當然許多譜代家老在背後還是議論這些年輕武士的表現讓人失望。
從古到今武士的形成和作用就是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遊走於生與死之間爭奪的就是土地財富名聲家業傳承這幾樣,讓他們放棄對土地的執著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財富的作用略次於土地,再其次就是個人威名以及家業傳承,大多數武士都過著這種生活,只有極少數頂級武家才會把家業傳承和名聲擺在最前面,因為土地與財富對於他們來說唾手可得,所以只能在意後兩樣。
甲斐武田氏很不幸的是就是那種四樣缺三樣的武家,土地稀少不夠支撐眾多譜代家臣的胃口,財富雖然有金山但這不是細水長流的辦法,礦山總有挖光的一天,名聲到是有一些尤其在東國還算響亮。但還是完全不能和山名、大內、尼子這種作用七八個領國,甚至六分之一殿的輝煌相比。只有家業傳承還算穩定,沒有像山名、大內、尼子那樣因為子嗣傳承出現問題而衰落。
武田信玄決心試探一下他的真實想法,耐著性子說道:“嗯,這些問題都很重要,太郎又有什麼解決之道呢?”
武田義信的臉上閃過一絲興奮的色彩,但他依然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孩兒覺得這都不算太難解決,如今我甲斐面臨的問題很多,總結起來其實只有糧食危機和龐大的軍役負擔兩條,孩兒的初步想法是用甲州棋石金從越後購糧,解散一半的軍役返鄉務農,從越後學習先進的農業技術對甲斐農業進行整改,不用幾年就可以把甲斐的石高從二十四萬石提高到五十萬石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