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由一紅,露出了嬌態。定國夫人呵呵而笑,道:“到祖母這裡來。”
慧安忙走了過去,被定國夫人拉著坐在了榻上,定國夫人又仔細瞧了瞧慧安,拍著她的手道:“我關氏一族將來的主母,我老婆子的嫡孫媳,豈能差了?”
慧安聞言心中微微一緊,卻也落落大方地回道:“祖母疼愛孫媳,自是瞧孫媳什麼都是好的。”
定國夫人便笑了,又看了眼關元鶴,道:“好孩子,瞧這小嘴甜的,你既這般說了,祖母今兒這見面禮卻是不能輕了的。”
她說著便從手腕上褪了一串佛珠下來,便往慧安腕上帶。慧安聽了她那話,有些摸不準這珠子有何來歷,倒是不敢接了,有些猶豫的瞧向關元鶴,卻見他自顧自地在低頭用茶蓋撇著茶沫,竟是沒看她。
定國夫人見慧安那神情,不由笑道:“快接著,既是將門虎女,就莫做那扭捏態。住後常來和祖母說說話,比什麼都強。”
慧安忙笑著接了,嘟著嘴道:“祖母疼愛孫媳想給孫媳好東西,偏還排揎孫媳嘴甜,倒似孫媳今兒特意來騙祖母好物件來了呢,孫媳卻是不依。”
眾人聞言皆笑,定國夫人愛憐她拍了拍慧安的手,道:“祖母喜歡你,你便是騙祖母也是願意給的,若是那不喜歡的,就是搶祖母也不會給半分。”
慧安聞言一怔,定國夫人卻是瞧了眼關元鶴,見這平日一張冰臉的孫子唇角微微挑著,不由笑的更為歡悅,面上的皺紋也深了一些,拽著慧安的手,道:“既嫁了過來,以後這裡就是家,但凡有誰欺負了你,你就來給祖母說,祖母給你撐腰!錦奴是個粗人,不懂疼人,他要是欺你,你也來和祖母說,祖母替你數落他。”
慧安聽定國夫人說關元鶴是個粗人,不知道疼人,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他昨夜的不憐惜來,面上一紅,卻又禁不住去瞧關元鶴,正巧就撞上他清鴻幽深的眼眸,當即慧安的心跳就漏了一拍,慌亂的低了頭。
定國夫人見兩人眉來眼去,心裡更覺著這個孫媳婦娶的對了,自己這榆木疙瘩的孫子也總算是開了竅,心道,看這樣子一準明年就能抱上大胖重孫。她衝慧安笑的也便更加親切了。
兩人又陪著定國夫人說了兩句,這才從福德院出來往關白澤夫婦所住的錦繡院去。姜嬤嬤親自將兩人送了出來,關元鶴走在前頭,慧安卻稍稍落後,從秋兒那裡取了一張藥膳方子來,笑著道:“我聽說老太君夜裡睡的不安寧,這張方子是安神的,極溫和,最是適合老人,是在東都時淮安夫人進獻給太后她老人家的,我瞧著太后用了幾日面色好了許多,便記了下來,如今借花獻佛,姜嬤嬤瞧瞧能不能用。”
姜嬤嬤聞言忙收了那方子,道:“太后都用的,哪裡能不好了?少奶奶有心了,難怪得老太君的疼。”
慧安便笑,“本該做好了奉過來的,可我的手藝實在拿不出手,我那院子裡也沒個好廚娘,倒會平白糟蹋了方子,姜嬤嬤莫笑話我就好。”
兩人說著話出了福德院,福德院離錦繡院不算近,加之如今時辰已經不早,兩人便坐上了春凳簷子,慧安一面賞景,一面瞧那手上的佛珠,瞧了兩眼只覺那佛珠除了散發著一股松香味,加之異常古樸精緻,倒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
待到了錦繡院,慧安只覺這院子和老太君的院子又有不同,處處都顯出一股繁華富貴來,婆子將關元鶴和慧安往正堂迎。
兩人進了層,關白澤和崔氏已坐在了廳上,兩旁的椅子上也都坐滿了人,還有不少的人坐在椅子後面的錦凳上。
今日關白澤穿著一件暗青色萬字紋緙絲寬袖家常袍服,黑玉簪束髮,鬢角已生華髮,關元鶴的眉眼並不肖似其父,只唇形和下巴卻如出一轍,只關元鶴常年冷著臉下巴總顯鋼硬,而關白澤面上卻自帶笑容,瞧著溫文儒雅。崔氏今日穿了件紫紅色四合如意纏枝寬袖夾衣,淡紫色十二幅繡蘭花的襦裙,烏黑的頭髮梳成個牡丹髻,戴著一套鑲藍寶石的赤金頭面,身上還掛著東珠鏈子,耳多上墜著嵌貓眼石的絞絲耳墜,雍容華貴,顯是精心打扮過的。
慧安只匆匆打量了一眼,便低了頭,日不斜視,極為柔順的跟在關元鶴身後,剛進屋崔氏便笑著道:“老爺瞧瞧,三爺和咱們三少奶奶真是天生的一對,這往一塊一站都叫人移不開眼呢。”關白澤聞言便笑著瞧了瞧慧安二人,點了點頭,一臉的滿意。崔氏言罷見關白澤瞧著關元鶴的面上都是驕傲和慈愛,想著自己生的卓哥兒每每都被他罵不出息,這關元鶴整日不守禮法,不孝不恭,他倒當寶一般捂著,心中便有些吃味。
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