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捏著她的手,便又想起了昨夜的饕餮盛宴,渾身便熱了起來。慧安本被他揉搓著手,感受到那股憐惜,心中也暖洋洋的,誰知片刻就覺他那目光不對了起來,一雙大掌更是往她夏裳寬大的袖口中鑽,慧安一驚,忙抽回了手,嗔惱的瞪了關元鶴一眼,大步便往前走。
關元鶴只覺晨霧中她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卻若笑,似嗔卻含情,瞧著她行在前頭的窈窕身影,不由吞了吞口水,心中想著這天怎才剛剛亮,這日子可真是磨人。
他站在原處舒了一口氣,這才大步上前握起慧安一隻手,和她並肩往前走,兩人行了一段慧安才開口道:“這棋風院怎處處都標新立異的,院裡院外倒似兩戶人家。”
關府的設定取景都偏向南方風格,精緻秀美,五步一閣,假山流水,秀麗多端,但關元鶴的棋風院卻收拾的極為粗獷,便是樹木也多種松柏,芙蓉樹這樣的高大樹木。
慧安第一次到關府來時便覺奇怪,只那時還感嘆了一下這般設計例也極大氣敝亮,極為明朗,叫人瞧著心胸開闊,卻沒想到如今自己竟成了這院子的女主子。
慧安想著便勾起了唇,關元鶴卻道:“這府邸是前朝魏國公的府宅,聖祖賜下後,祖母不喜這園子粗獷,便重新翻整過,那時候我六歲,卻是習慣了這棋風院的擺設模樣,便沒讓翻整,保留了原來的樣子……”
他言罷瞧了慧安一眼,見她彎著唇,不明她的意思,猶豫了一下便道:“你若不喜歡,來日我喚了關榮來,你使人畫了圖紙交給他翻修了便是。”
慧安聞言一愣,他既是十多年前就沒叫人動這院子,便定然是極喜的。聽他方才那語氣,雖是沒什麼,但眸中分明有追憶,他五歲失母,只怕這園子中還留有珍貴的記憶,如今卻還是怕她住著不習慣,允她在這院中動土。慧安心中感動,面上便笑的燦爛,握著他的手,輕聲道:“不必,我瞧這樣便挺好,你喜歡的我都喜歡,你不喜的我自也不會喜歡!”
關元鶴聽她用昨夜自己的話來回他,不由挑了挑眉,卻猛地一捏她的手,微微傾身,聲音微啞的呢喃道:“慧安……昨夜我便甚喜呢,你喜不喜歡?”
慧安被他捏了下手,本能地抬眸瞧他,卻是迎上他幽深的眸子,那視線落在她的脖頸處,順勢住下滑去,盯著她胸前的豐滿尤自閃著波光,慧安只覺身上那層單簿的夏裳什麼都遮擋不住一般。
他說話時便又俯了俯身,慧安只覺著那熱氣撲面而來,早晨的空氣微來冷,她冰涼涼的面頰一接觸他的氣息,便禁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撩的心中一緊,再聽他的胡言亂語,面頰唰的便是一紅,既氣恨他不分場合的戲弄自己,又免不了心跳加快,羞意難當。
關元鶴見慧安扭捏的低了頭,不由愉悅地哈哈一笑,這才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棋風院離定國夫人的福德院本就極近,兩人沒一陣就到了,上次慧安來關府作客,因坐在轎子中,倒是沒有好好觀看,如今兩人一路走來,慧安卻見定國夫人的院子收拾的極整齊乾淨,院子中間鋪了鵝卵石,花木雖是不多,但也紅綠扶蘇,顯得生氣勃勃。
院中早有人在等著,看到慧安夫婦過來,皆是一臉笑意,卻也沒有喧譁之聲。一個身著青緞交領襦衫,碧色月華裙,腰間繫著綠條帶,模樣端莊的丫鬟迎了上來,福了福身,關元鶴已是打前而去,那丫鬟見慣不慣,慧安笑著叫她起來,道:“勞煩姐姐迎著了。”
說著便示意秋兒給打賞,那丫鬟也不推辭,笑著接了,又衝慧安福了福,這才道:“奴婢巧萍,少奶奶千萬別喚什麼姐姐,奴婢當不得。老太君已在屋裡候著三爺和三少奶奶了,今兒早起精神甚好,早膳也多用了半碗粥呢,少奶奶小心臺階。”
慧安衝巧萍笑了笑,上了臺階,小丫頭打起門簾,關元鶴才和慧安前後進了屋。榻上定國夫人身穿五福繡壽紋樣的石青色襦裳,頭戴赤金頭面,暗紅抹額,一聲喜慶滿臉笑容地瞧了過來。
丫鬟忙拿了兩個錦墊放在了地上,慧安和關元鶴跪下給定國夫人磕了頭,定國夫人呵呵地受了,關元鶴起了身,慧安卻跪著又行了新婦禮,敬了茶,定國夫人笑著接了,抿了口,這才笑著喚嬤嬤去扶起慧安。
慧安見扶著自己的是上次來關府時到府門迎她的那位衛嬤嬤,不由衝她一笑,便聽定國夫人身後的那位打扮體面的嬤嬤笑著道:“三少奶奶這摸樣真是萬里挑一,和三爺真是登對,老太君大喜。”
慧安知道定國夫人身邊有一陪嫁嬤嬤——姜嬤嬤,是定國夫人最親信之人,料想便是這位,聽她如是說,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