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慧安本以為孫心慈在學堂還要找人狠狠地訴一番苦,誰知她竟再無動靜,兩人到放學一直都相安無事。
回府的路上,文景心邀了慧安同乘,兩人在車中有說有笑,倒是令慧安這些日子的陰霾心情好轉了很多。說起下月文景心在文府設宴慶生的事,慧安不僅想起有次到鼎北王府吃的新鮮魚鱠。
那魚肉切的又薄又細,對著盤子輕輕一吹,竟能飄得起來,夾起一片來在醬汁中沾上一下,吃進嘴裡,那味道……慧安至今想起口中還猶有鮮美的魚香味,當即嘴中酸水直冒,抓著文景心的胳膊便笑著道。
“好景心,我記得你家有個廚子做魚鱠非常了得,這回你生辰,可一定要把他請出來好讓我過過眼癮,解解饞癮。”
文景心聞言一愣,眼睛瞪得老大看向慧安,“奇怪了,那做魚鱠的廚子可是上個月大伯才從川北郡買回來的,我也只嚐了一次,從未招待過外人,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慧安聞言卻是傻了,她只記得前世在鼎北王府吃過美味非常的魚鱠,依稀就是自己十二三歲的時候,這下想起來此事被饞蟲引得當即便說了出來,那裡想到這麼許多。
忙掩飾地清咳了一聲,嘿嘿一笑,道:“你還不知道我,就喜歡舞槍弄棒的,那做鮮魚鱠刀工可得一流,我也是好這口,別人一說便就記住了……”
文景心猶自狐疑地看了眼慧安,卻在此時車外傳來一陣喧譁聲,慧安忙轉頭推開車窗,道。
“咿?出了什麼事,這麼熱鬧!”
好在文景心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沒再繼續追問慧安。慧安暗自摸了摸頭,心道幸虧那廚子已經到了鼎北王府,不然她可怎麼圓謊啊。
卻說慧安和文景心剛推開車窗,外面文思存便打馬飛馳了上來,面上猶自掛著歡喜的笑容。車後又傳來一陣陣的笑語聲,少年們爽朗的聲音中帶著分明的輕快和飛揚。
文景心聞聲,又見文思存滿臉含笑地過來,忙問他,“二哥哥,外面怎麼這麼熱鬧,出了什麼事?”
文思存微微勒韁,令身下馬兒小跑著跟著馬車,眉彩飛揚地道:“前兒不是跟你說文軒大哥哥要回京了嗎,這不新得來的訊息,說是大軍已經到了甘南道,明兒就要進京了。柳院士聞言,放了咱們一日假,明兒我們都能去端門瞅熱鬧了!”
文景心和慧安俱是一愣,倒沒想到是為這事,怪不得外面氣氛那麼熱烈。少年心性,意氣風發,說起來這次大軍攻佔東姜國,可是大輝建朝以來取得的最大勝利,更何況關元鶴還生擒了東姜國王。
這次進京獻俘,可謂大輝的一件盛事,少年們崇慕英雄,亦壯志酬籌渴望有一日自做英雄,也怨不得聽聞這事反應會如此之大。
只是慧安就奇怪了,前幾日還不定大軍何時歸來呢,怎麼這突然就到了甘南道了。
她將驚奇問出,文思存一笑,道:“聽說是那東姜國王到了平湖郡就有些水土不服,不知怎的又生了傷寒,如今已是燈枯油盡,為了獻俘的氣勢更足,皇上下令讓文軒大哥押著那東姜國王領了東征軍精銳星夜馳騁先行歸京了。”
慧安聞言,倒是奇怪了,前世的她雖沒能看成這次熱鬧,但也沒聽說那東姜國的國王進京時快不行了啊,依稀記得那國王被軟禁在承寧塔過了四五年好像才鬱鬱而終了的。
不過這事反正和自己也沒什麼關係,再加上前世慧安對此事的瞭解也不算多,如今她雖覺奇怪,但也不會多想。
那邊文景心已是笑著感嘆了起來,“說起來,也有六年沒見過文軒大哥哥了,我記得小時候二哥總愛跟著文軒大哥哥身後跑,二哥哥的騎射是不是還是文軒大哥哥教的呢?”
文思存聞言倒是難得的微紅了下臉,撇了慧安一眼靦腆一笑,滿臉追憶地道:“是啊,不過那時候可不只我一個愛跟在文軒大哥屁股後面跑,端寧可還天天纏著他說要長大給他當媳婦呢。”
慧安聽他們閒聊,這才想起,那關元鶴的父親娶得是襄陽顧氏的嫡女,而鼎北王府的老太君,還有文思存的母親都出自顧氏,雖她們並非出自一房,但論起來文沖和關元鶴的父親關白澤倒也算的上是連襟了。
兩家攀著親,文思存和文景心識得關元鶴也是應該。不過文思存的騎射在京城可是一等一的好,慧安原以為是文家請了專門的武師傅督練出的,倒沒想到竟是關元鶴教他的。
想那關元鶴不過比文思存大上四五歲,竟能做文氏嫡子的授業武師,想來騎射定然頗為了得,倒不知有沒有機會見識到。
還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