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勢示意她小聲望了眼躺在床上的夕顏問道:“她的風寒好些了麼?”
夏至搖頭“還是那樣雖然咳嗽不過已經好很多了。”
慶嘉帝看了眼夏至手中的空藥碗道:“鼻子還出血嗎”
夏至將手中帶血的手帕拿了出來“剛剛才出過主子總說鼻子痛太醫也沒辦法說只能等她慢慢好沒有藥吃。”
慶嘉帝皺著眉手帕上的斑斑血跡令人觸目驚心的紅色。
他別過頭望著床上夕顏的背影輕嘆口氣轉身離開。
夕顏躺在床上睜著眼瞪著床頂的紗帳將門外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皇帝幾乎每次都等她睡著的時候才來可是這不代表她不知道。
那熟悉的檀香飄蕩在她鼻尖每次總以為是做夢可是香味那麼真實讓她悠然轉醒面對一室的黑暗。
她知道皇帝對她的好以她現在的狀態吃穿用度卻能一應俱全絲毫不見怠慢禧月宮的太監宮女也安守本分各司其職讓夕顏心生疑惑。
她一直以為是爹爹託魏公公代為照拂卻沒想到暗中照拂她的人居然是皇帝。
不是不感動可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皇帝她還未收拾好自己的心境來接納他。
閉上眼她又想到了睿文在她冊封后沒有一點訊息的人今生註定與她無緣的男子。
夕顏深吸口氣平復了心跳睿文……
這一夜又睡的極不安穩心裡總覺得驚慌不已卯時便醒了過來。
夕顏推被而坐正待叫喚夏至她卻跌跌撞撞的推門進來衝到夕顏床邊道:“主子昨日子時吉嬪娘娘歿了。”
夕顏呆愣的看著夏至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吉嬪娘娘歿了昨日亥時娘娘突然陣痛穩婆太醫聚了一屋子可孩子一點動靜都沒有。皇上去了後孃娘好不容易將孩子生了下來卻是個渾身青紫的死胎吉嬪娘娘因此血崩一口氣沒提上來就過去了。”
夏至邊說便流淚說到激動處趴在夕顏的床邊痛哭了起來。
夕顏撫摸著夏至的頭輕聲道:“你一定很想去看她吧夏至。”
夏至抬起哭的狼藉的臉滿臉疑惑的望著她。
“我知道你之前在她宮裡伺候過一場主僕是該去送送她。”夕顏抽出娟帕擦去夏至臉上的淚。
夏至跪在夕顏床前向她磕了個頭一臉肅容道:“謝主子成全。”
“應該的”夕顏下床將夏至扶起。
“奴婢喚滄紅先來伺候主子梳洗奴婢去福惠宮看看很快便回。”
夕顏點頭向夏至笑了下拍拍她的手背。
………【第十二章 弔唁】………
雪沙沙的下著到了下午轉成了鵝毛大雪。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夕顏換上厚實的長毛斗篷由夏至打著傘一路往福惠宮去。
雪花晶瑩的飛舞襯得宮牆顏色格外鮮紅夕顏抬頭望向鉛灰的天空感受飄落在臉上的冰冷觸感。
“主子當心著涼”夏至將傘移到她頭上為她攏了攏斗篷。
夕顏笑笑“也許吉嬪娘娘此刻正在天上看著我們呢?她那麼喜歡笑那麼開朗的一個人怎麼捨得離開我們呢?”
夏至紅了眼眶低頭不語。
夕顏搭著夏至的手繼續走“你今天早上去福惠宮可有什麼現?”
夏至搖頭“奴婢去的時候福惠宮亂成一團大家都在哭沒人注意到奴婢。”
夕顏繼續向福惠宮走夏至接著說:“奴婢問了吉嬪娘娘身邊的小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娘娘前一夜還泡了個澡隔一天就生了。”
“泡澡?”夕顏回頭問夏至“大冬天的怎麼想到泡澡啊?”
夏至想了下環顧四周見沒有人便將頭湊到夕顏耳邊道:“小茉說是祥貴人跟娘娘聊天的時候說起法蘭西的貴婦在用這個花水的時候都是倒在澡盆泡澡用的說是她特地找法蘭西的使節問過的泡澡用花水效果最好。”
“吉嬪為什麼這麼急著用這個花水啊?”
夏至答道:“聽小茉說娘娘自懷胎以來臉上身上便開始長一塊塊的斑聽說這個花水能讓面板變白便天天拿來擦臉。”
夕顏點頭轉眼現福惠宮就在前方了示意夏至噤聲。
剛走了幾步便看到風雪中一群人從另一個方向往福惠宮去打頭那個通身明黃長袍左右兩邊兩個太監為他打著傘不是皇帝是誰?
夕顏緊走兩步來到皇帝面前扶著夏至的身子正要行禮橫空便伸過一雙溫暖的手將她扶了起來。
“愛妃免禮”慶嘉帝握住夕顏冰冷的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