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極端的情緒在心裡劇烈攪動。
愣在原地,攥緊了手掌。
靳慕蕭唇角蒼白,對她招手,讓小女孩兒過來。
“乖乖,過來。”
嘉意邁開步子,聽話的去他身邊。
靳慕蕭的指尖很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卻很用力的扣住她的上半身,嘉意悶在他懷裡,彷彿終於到了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他的懷抱,總能讓她不安穩的一顆心瞬間平復下來。
靳慕蕭對陳伯使了一個眼色,陳伯已經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靳慕蕭看著那門合上,閉上眼,依舊緊緊抱著懷裡的人。
差一點,就要以為,再也見不著他的小女孩兒了。
病房暖黃色的燈柔和的打在頭頂上方,小女孩兒的雙手緊緊環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苦悶的低喃:“你以後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你把我嚇壞了,你要是出事,那我怎麼辦?我捨不得你生病,也沒有辦法看著你這麼虛弱的躺在這裡……”
懷裡的小女孩兒,不知是委屈的,還是因為臉頰上火辣辣的疼著,終是哭了出來。
在他懷裡,濡溼了他胸前的衣衫的布料。
嘉意此刻被靳慕蕭扣在懷中,看不見他複雜的神情,暖黃色的燈光鍍在他側臉上,更顯俊美和柔軟,只是他的目光太過清冷,寒氣逼人,他慢慢開口說:“乖乖不要擔心,老公只是太累,不知道怎麼就倒下來了。這段日子,我也打算歇一歇,去美國度個假回來再繼續工作。”
嘉意理所當然的點頭,“要我陪你嗎?”
“你好好上課,我也不會去多久,半個月就回來。”
嘉意趴在他胸膛那裡搖頭,手掌心裡就是靳慕蕭的腰身,此刻動作曖~昧,連呼吸也是曖~昧潮溼的,可是嘉意一點也不想在意了,只是緊緊的抱緊靳慕蕭說:“不要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為什麼你度假不要我在你身邊?為什麼要分開這麼久?”
小女孩兒在他懷裡抬起哭的像小貓一樣的臉兒。
靳慕蕭心疼,剛剛沒有注意到,現在才發覺,小女孩兒左臉腫的高高的,明顯的指甲痕跡,還有著紅色的口子。
靳慕蕭目光一凜,問:“誰打的?”
嘉意搖搖頭,不想說這件事,只想要他帶她一起去美國度假。
緊緊揪著他腰間的衣衫,可憐兮兮的求他:“你說過的,你要帶我一起去的。你怎麼能食言?現在我被人欺負,就是因為你躺在這裡不在我身邊,別人才有機可趁,你要眼睜睜看著我被別人欺負,自己走掉嗎?”
嘉意在指控他,原本是想激他帶她一起去。
可這些話,到了靳慕蕭耳朵裡,成了另一種意思,他甚至頹然的在自責。
“都是老公不好,如果老公沒有生病,就不會讓乖乖被別人欺負。”
嘉意哭的已經迷迷糊糊了,一直搖著頭,“不是的不是的……我只要你好好的,我怎樣都可以的……”
靳慕蕭用指腹輕輕擦去她的面上的眼淚,唇,落在她滾燙紅腫的左臉頰上,輕喃:“老公不去美國了,老公陪乖乖好不好?”
美國那邊,麻省總院已經致電,手術時間就安排在五月初。但是成功機率,也明確說了,10%。
靳慕蕭幾乎沒有那個勇氣和他的小女孩兒說,也沒有勇氣,撇開小女孩兒,去做那個成功機率這麼低的手術。
萬一……萬一,他再也回不來,他的乖乖怎麼辦?
萬一她被人欺負了,誰幫她欺負回去?萬一,萬一……他的小女孩兒,忘記了回家的路,怎麼辦?萬一,萬一,萬一,萬一他的小女孩兒,忘記了他,愛上了別人……
靳慕蕭是霸道的,要他說出,讓嘉意去找別的男人的話,是不可能的。
哪怕,就是他明天要死了,他也會把這個小女孩兒牢牢拴在身邊。
他的小女孩兒和別的男人好了?
這件事,想想都要令他發瘋。
他為了她,要好好的活,拼命的活。
懷裡的小女孩兒,流著淚,幾乎絕望的勾住他的脖子,湊上了自己的唇,與他的,相觸。
鹹澀的眼淚,滑進彼此的口腔裡。
嘉意喃喃著:“老公,你不要再離開乖乖了,好不好?”
靳慕蕭摩挲著小女孩兒清甜的唇角,喟嘆著道:“好。”
嘉意笑了,可是靳慕蕭,卻再也笑不出來。
他從不信命,也不怕死,可現在,他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