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嘴巴?呵,謝琅的眉梢一挑,嘴角似有笑意。
他一勒馬韁繩,馬駒往前幾步,他不免回頭看她一眼。
禾晏衝他揮手:“一會兒見謝姑娘!”
謝姑娘……這大約是謝琅頭一次覺得她這樣叫他似乎也挺好。
他這一生只待過兩個地方,從小被師父撿上山,後來去了京城保護跟著皇上。
他這一生還沒有交過一個朋友,對師父是敬重,對皇上是忠誠,對顧辭心有內疚,對簡沅是愛慕。
馬蹄聲迴響在夜幕之中,謝琅忽的就笑了。
禾晏問他為何要幫她時,他回答不出來。
他想他現在知曉答案了,為了皇上和丞相,也因為他將禾晏當成了朋友。
禾晏目送著謝琅離去,她深吸了口氣。
若是要逃,現在便是最好的機會,可她忽然不想逃了。
容禮那次問她是否真的想好了的時候,她的確是做好了準備,可以出來了,她才知道,像她這樣的人若是孤獨一人遲早是要悶死的。
她需要朋友在身邊,需要有人陪她說話。
所以,等見完了容禮她就會回九華山去,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她折了一根樹枝,哼著小曲兒朝謝琅離去的方向而去。
…………
“你說什麼?”沈琉璃放下轉在指尖的茶盞,華美瞳眸看向湘湘。
湘湘點頭道:“是真的,奴婢正給皇上送點心去,就見皇上慌慌張張地從乾承宮出來,奴婢打聽過了,表小姐真的逃婚了!”
沈琉璃不自覺地站了起來,逃婚……呵,還以為她秦禾晏能有這樣好的運氣,得晉王拿出免死金牌來救她,卻沒想到最後還是她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沈琉璃銜一枚笑容在唇邊,湘湘疑惑問:“娘娘笑什麼?”
笑什麼?
自然是笑她秦禾晏從前的日子不會再回來了。
“那……皇上的點心奴婢還送嗎?”湘湘因為聽到了禾晏逃婚的訊息,就急忙拎著食盒回來了。
沈琉璃嬌柔淺笑:“送,眼下就送去。想來等皇上回來夜也深了,正是餓了的時候。”
湘湘忙點了頭出去。
…………
此刻的慈寧宮內氣氛凝重,太皇太后生氣道:“讓她嫁給晉王難道是委屈了她?她竟敢逃婚!丞相!”
顧辭略上前一步:“臣在。”
太皇太后話語冰冷:“人是在你相府逃走的,你可有什麼話說?”
“臣……”
顧辭才開了口,便聞得一側的晉王介面道:“這件事倒怪不得丞相,是孫兒的疏忽,沒有叫人看著她,她在相府的自由也是孫兒讓丞相給的。”
“禛兒你……”
晉王一掀衣袍跪下道:“皇祖母若是想責罰,就請責罰孫兒吧。”
“你……哼!”太皇太后動怒道,“哀家責罰你做什麼?現在逃婚的是你的側妃,傳出去不止丟你的臉,叫天家顏面何存?”
“母后息怒!”太后的臉色難看,她忙行至晉王身側,皺眉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晉王的臉色亦不好看,怎麼回事?呵,事到如今他還能來說他和秦禾晏根本沒有互相愛慕,所以那一個才要逃婚嗎?
太皇太后果真是氣得不輕,伸手指著晉王道:“你以免死金牌救她,瞧瞧她是怎麼對你的!逃婚!竟然逃婚!她將婚姻視為兒戲,將天家威嚴變成笑話,那哀家就讓他們秦家變成笑話!”
“太皇太后息怒!”顧辭忙跪下道,“也許她不是逃婚,也許此事另有隱情。”
太后直起身道:“哀家和太后都看不到隱情,既然此事是秦禾晏逃婚在先,自然要連同秦家一併處置!”
“太后娘娘……”
太后冷眼睨視顧辭道:“莫非此事丞相還真的有份?秦禾晏藐視天家威儀,乃是大罪!”
“母后。”容祁自外頭匆匆入內,他看一眼地上二人,蹙眉上前道,“秦禾晏逃婚的確有錯,但也不是大事。”
太后和太皇太后臉色微變,聞得容祁又道:“不過是皇兄想要迎娶一個側妃罷了,怎會叫天下人恥笑?出了京城,又有幾個人知曉皇兄要納妃?”他彎腰扶起晉王,示意顧辭起身,這才又笑,“京中即便有人知曉也無事,不過是個側妃,皇兄愛納誰便納誰,婚期不變,有朕做主,誰也不敢說什麼。”
晉王略一笑:“皇上說的是。”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