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這零元投標也太離譜了!領導不可能答應的。”聶處長說。
“那麼領導就喜歡太康地產做一半跑路,留下一地雞『毛』?”米嘉說。
“人家又不一定會跑路,最多就是要多點優惠條件。給再多優惠,至少有二十億墊底。你這一分錢沒有,出多一塊都是虧。”聶處長說。
“我也可以出二十億。”米嘉說。
“真的?”聶處長站起來。
“但是這一點意義沒有。”米嘉說。
“怎麼叫沒意義?前不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政府』運轉到處都需要錢。”聶處長說。
“只要專案成功了,以後能收錢的地方多的是,賣樓收地稅就不止二十億了吧。要是專案沒做成,舊城區『亂』七八糟,善後也不止二十億。”米嘉說。
“你這強詞奪理。”聶處長說。
“怎麼就強詞奪理了呢。”米嘉說。
“你一萬一平做什麼拆遷,人家最高開三萬!”聶處長說。
“我給現金。”米嘉說。
“現金也不能差這麼遠。”聶處長說。
“三萬一平的話,總的拆遷費用是多少?”米嘉問。
“這個……也不全是三萬一平。”聶處長說。
“好吧,我算兩萬五一平,總的拆遷費用是多少?”米嘉問。
“上面沒有把總數列出來。”聶處長說。
這時候其實是沒法子列的,因為很多產權都還沒清晰,得先登公告,然後讓業主把產權搞清楚了,然後才能談拆遷賠償。
還有拆遷區各棟大樓的土地『性』質,住宅和商鋪的賠償完全不同,住宅少商鋪多,可拆遷區有很多是住宅改的商鋪。
改完了有些有手續,有些沒手續,有些手續不全,這怎麼算都沒搞清楚。
還有一些老公房都不是住宅用地,而是當年的工廠或者倉庫,是工業用地,一直沒轉過來。
可人家住這麼久了,你硬說不是住宅是工廠,要少賠錢,人家肯定不幹。
這些都是小問題,最大的問題是違建。幾十年下來,幾乎每一棟房都有違建的部分。
有些是搭了廚房,建了柴房,把陽臺改建成房間,有些是把公共區域據為己有。
這些問題不解決,肯定估算不出來的。
你要是把這些違建也按照住宅價格來賠,幾十億都不夠賠。要是折價,怎麼折要搞清楚。要是統統不算了,那也是個麻煩。
“連估算都沒有。”米嘉說,“他們連拆遷大約多少錢都不知道,就敢說這個專案能賺錢?”
其實並不是,太康內部是有個估算數字的,但是這個數字不可能拿出來說,因為不能把詳細資料和計算方法寫出來。
有安公子在,死幾個人完全能壓下去,拆遷費用能夠壓到合理範圍。這種事情怎麼能寫到投標檔案上面呢,只能含含糊糊說最高三萬。
聶處長也不知道太康地產的心思,不由覺得米嘉很對,“他們這是存心釣魚啊。”
“還有專案建設時間,連拆遷都不知道多少錢,就能把時間搞清楚了?要是拆遷不順利怎麼辦呢?是硬拆還是丟下不管?”米嘉說。
不拆遷完,肯定是沒法子搞建設的,時間當然也保證不了。
“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聶處長問。
最好就是不要搞什麼舊城改造了,大家好好開發郊區就完了。等以後大家都搬到郊區,就建個新城中心,舊城區這裡放著就行。
不過都開始招標了,還是聶處長自己做的專案,說不要做了他肯定聽不進去。
“總之我就是這樣的條件,要是領導覺得能做,那就讓我做。要是領導覺得不行,那我就不做,把錢都退掉,保證不少一分錢,不會造成社會動『蕩』。”米嘉說。
他已經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把龍津的流動資金吸住一個多月。沒讓有緣貸有緣幣氾濫。
今後的事,他已經管不了了,重生福利用光了。資金要是還被有緣貸有緣幣抽走,米嘉也管不了。
“你這條件真不行!”聶處長說。
“不行我也沒辦法。”米嘉說。
“要不『政府』再給你一些優惠,你改一下條件。比如說你也出二十億,這二十億可以延後付款,開發完賣了樓再給。給也不用一次給,還可以分期付款。然後我們再給你其他生意稅收優惠,這二十億全部用稅收優惠返還給你!”聶處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