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遷戶鬧事!”張之說。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嗎。做房地產,最容易出事的就是拆遷。
以前房地產商強勢的時候,什麼放蛇放老鼠啊,鎖門放火啊,威逼利誘啊,甚至殺人全家啊,都幹得出來。
後來國家管的嚴了,拆遷戶又往往獅子大開口,有道理沒道理都要一拆富三代。
結果就是舊城區根本拆不動,大家都跑到郊外去建新區了。建新區也不是不好,一張白紙好作畫。
問題是這麼東一塊西一塊的,太分散了。要是大城市還好,大城市人口多,資金富裕,發展迅速,很快就可以把分散的小區連線起來。
好像龍津這樣的十八線城市就不行,人少,錢也少,想發展一個新區,十年八年都發展不起來。
要是繼續這麼東一塊西一塊的,人氣無法聚集,醫院學校等等公共設施也沒法子到新區,結果大家還是要使用原來的醫院學校,平添不便。
也正是因為如此,米嘉把舊城重建專案做成了以後,大家都很看好,舊城區生活還是很方便的。
之所以一直沒人動手,就是因為拆遷太難搞。舊城區住了這麼多人,關係盤根錯節,大家這麼一算,成本不可接受。
米嘉是走了捷徑,把住戶都拉進來一起開發,繞過了拆遷,所以才能把工程推凍起來。
壞處就是收入也大幅縮水,好端端一個幾百億的專案,自己最後可能只能賺十幾億,甚至可能會虧本。
後來找了設計師做設計,提高了容積率,這才賺多了點,預期利潤從十幾億上升到幾十億。
不過即使是這樣,米嘉也沒想過可以一帆風順不出問題。涉及到上萬人拆遷的專案,怎麼可能會一點問題都不出。
就算是組織一萬人舉辦個運動會,都會出問題。何況是牽扯到拆遷這麼巨大的利益。
米嘉立馬趕回城裡,找到張之,問:“究竟出什麼事了?那裡的拆遷戶鬧事?”
“山邊路2號的拆遷戶。”張之說,“產權本來是一對夫婦,我們專案開始之前鬧離婚,法院把房子判給了女方。男方本來沒意見,後來我們專案開工了……”
“然後男方又鬧了?”米嘉問。
“對。”張之說,“女方用產權和人合作,等專案完成,就可以拿回兩套房子。男方就來吵,非要分一套。”
“這和我們沒關係吧?”米嘉說。
“本來是沒關係的,可是男方爬上了樓,威脅說要跳下來,指定要你出面跟你談。”張之說。
“啊?”米嘉花了好幾個小時才從瑪莎莊園趕到市區,“現在人呢?”
“跳下來了。”張之說。
“什麼!”米嘉嚇了一跳,“死了?”
“沒死,受了重傷,在醫院裡。”張之說。
“還好。”米嘉鬆了一口氣,“怎麼不是警察或者傳媒通知我?”
“我把事情壓下來了。”張之說,“要是這件事情傳了出去,對我們很不利啊。”
“有什麼不利的,只要事情清楚明白,不就是這男的咎由自取嗎?”米嘉不以為然。
“畢竟是拆遷出了事,要是有人趁機造謠的話怎麼辦?”張之說,“要不你先去醫院看看他吧。”
“這有什麼好看?”米嘉說。
“人家等了你好幾個小時,等不到才跳下去的。”張之說。
這個米嘉有什麼辦法,從莊園開車過來就是要這麼久。就算請個賽車手來開車,也快不到哪裡去。
“好吧,我去看看。”米嘉沒辦法,要是真不去看,那也太冷血了。
那人躺在搶救病房裡面,醫生說還沒有讀過危險期。門口有警察在站崗,不夠米嘉進去的時候,他們就不知道上哪裡去了。
“周先生你好。”米嘉說。
這人叫做周超,乃是一個普通職員,前陣子被裁員了,正張羅開一家小店維持生計。
所以米嘉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為什麼非要鬧事,要分一套房子。有了這一套房子,至少不會淪落到餓肚子。
“你,你是米嘉!”周超看到米嘉,想要爬起來,可是渾身都沒有力氣,“你終於來見我了!”
“我根本沒必要見你。”米嘉說。
“我知道。”周超說。
“你的要求根本就沒有道理!”米嘉又說。
“我知道。”周超繼續說。
“那你還跳樓?”米嘉沒好氣的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