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義,如肥皂泡中虛幻出來的海市蜃樓一般 ,經不過輕輕一握,便全部幻滅了。
原來,有關白衣人師父的所以一切早已融入了我的骨血之中,讓我根本無從割捨 ,這幾年來我的所謂堅強和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有一個前提的,那就是白衣人師 父仍舊在這個人世間好好的活著,並關注著我的動向,這樣,總有一日我能非常 驕傲的將關於自己的訊息傳入他的耳中,甚至好好的站在他面前,用事實告訴他 ,沒有他的日子,我也照樣能生活得非常精彩。
而一旦失去了這個前提,那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便失去了任何意義。
當然,這是我心中隱藏得極深的一個想法,若不是到了這一步,只怕連我自己都 不願意承認。
“快樂是什麼?幸福又是什麼?”我喃喃自語道。
“之前的三年,你不就生活很幸福,很快樂嗎?與……與流楓公子一起相互扶持 ,相互依靠,在這馬韓闖出了一片天地,這……應當就是快樂和幸福了吧!”高 拂曉的神情也變得有些恍惚起來,不過,片刻之後,他的臉上又掛上了一些略帶 苦澀的笑意道:“皇上早已知道你是在流楓公子的協助下離開了京城,他說,有 流楓公子照顧你,保護你,他也放心不少,他讓我過來就是同時保護你與流楓公子的。”
看來,白衣人師父終究是將他大婚那日,我氣他的那些話當了真,或許就是因為 這樣,在追尋了一段時日,未發現我的蹤跡之後,他才真正的心灰意冷了吧。
罷了,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這些誤導白衣人師父的話是我放出去 的,那逼死白衣人師父的這個惡果就讓我用餘生來慢慢品嚐,慢慢懺悔吧!
我緊緊的閉了閉雙眼,稍稍穩定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後,問高拂曉道:“你這 些時日跟在我身後,都是在什麼地方休息的呢?”
因著這些時日我的情緒極度不穩,為了不讓我娘、我外公見了堵心,我乾脆以要 辦事為籍口,晚上改在藥鋪的休息室中歇息,高拂曉日日跟隨在我身後,就不知 道他歇息在什麼地方了。
“我的睡眠淺,每晚在藥鋪大堂的凳子上應付著睡一下就可以了。”高拂曉隨意 的說道。
我苦笑了一下道:“看來是我這個主人做得太不稱職了,竟然漠視你到如此地步 ,這樣吧,我房間的隔壁還有間空房,我待會讓夥計收拾一下,擺張床塌,放個 衣櫥進去,你以後晚上便在那裡歇息吧。”
高拂曉沒料到我會突然說這個,微微有些愕然,但是旋即點了點頭道:“就依小 侯爺的話好了,謝謝小侯爺!”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與高拂曉之間倒也還算相安無事,雖然我的心仍舊沉浸在 哀痛欲絕之中,晚上也依舊會從噩夢中驚醒,不過,在感受到隔壁高拂曉的氣息 後,我的心竟會奇異的變安靜不少。
只是,透過這些時日的相處,我感覺到高拂曉的身子似乎相當的虛弱,因為我經 常在夜半難以入眠之時,能夠聽到他從隔壁傳出的帶著刻意壓抑的咳嗽聲,以及 因呼吸不暢而發出的喘息聲。
我曾詢問他怎麼回事,他僅僅是淡淡的說以前在保護白衣人師父時受過傷,我給 他把脈時發現果然如此,他的五臟六腑曾被人用內力震傷過,落下了病根,雖然 已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要完全根治也已不太可能,所以我也只能給他開些補藥 將養著。
不過,因著他是因為保護白衣人師父而受傷的,所以我還是不由自主的對他產生 了一分感激之意以及憐惜之心,因此,在他身子感到不適之時,我會強制他留在 藥鋪中歇息,不許他再跟在我身邊跑前跑去,勞累自己。
有一日,陸流楓帶領手下新從大離販了一批藥材進來,依照慣例,我一般都會帶 上同樣熟悉藥理知識的高拂曉與我一起挑選、辨認,並向各地的藥店、藥鋪分發 ,然而,因著前一日夜裡,我聽到高拂曉又咳嗽了相當長時間,知道他肯定又開 始低燒了,便未將藥材到貨的訊息告之他,還在給他開的藥方中加入了安定功能 的藥材,希望他能躺在床上多歇息一會。
待我挑揀好所有藥材,並分發均勻後,已經半夜時分了,因著擔憂高拂曉的身體 ,回到所歇息的藥鋪時,我特意又去了一趟高拂曉的房間,打算替他把把脈,看 看他的身體狀況如何了。
可能是我所開的安定藥材分量足夠,我進去之時,高拂曉仍舊還在酣睡之中,但 是他的嘴中卻好像在嘟囔著什麼,我聽得不是太清楚,不過,我想想也就是夢話 而已,也沒有太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