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伯嚇了一跳,“是啊,天籟小姐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呢。”
可惡!該死!樓天遠握緊了拳頭,長眉緊蹙,“徐伯知道他們去哪了嗎?”照回遠自。
公子爺竟然如此生氣,到底怎麼回事?徐老伯屏息搖頭,“不曉得。”
樓天遠面上浮現一層寒霜,抿緊了嘴唇沒再多說什麼,丟下滿頭霧水的徐老伯,大步流星趕往天籟園。
天籟園裡熄了燈火,一片漆黑,眾女均已歇息。
搬到三口居之後,一切都變得簡單,樓天籟的院子裡,便沒安排人守夜。
天籟園裡黑漆漆靜悄悄,樓天遠站在院中央遲疑良久,最後敲響了唐小婉的房門。
唐小婉正好夢,隱約聽到敲門聲,不願搭理,奈何敲門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唐小婉忍無可忍,怒吼道:“誰啊?!三更半夜的吵什麼吵?老子睡著了!睡著了!給老子滾遠點兒!滾遠點兒!滾遠點兒!”
攪人清夢是很不好的行為,聽到唐小婉狂暴的獅子吼,樓天遠尷尬歉然的道:“小婉,是我。”
屋內狂吼戛然而止,靜默了片刻,唐小婉壓下了怒火,平心靜氣問道:“公子爺找我何事?”
樓天遠也不廢話,直接問道:“天籟被老白帶去哪兒了?”
唐小婉睡得迷迷糊糊,懶得起身,言簡意賅的道:“蔁淮山,尋金碗蓮花。”
“蔁淮山?”
“沒錯。”
“沒別的事了,你繼續睡吧。”樓天遠說罷,離開了天籟園。
隨即派薛濤去丞相府探了訊息,果然與樓天遠的猜測差不多,酈師白打半道上裝病遁走,回到丞相府換了身行頭,然後便隻身來到三口居,花言巧語拐帶樓天籟出城!
拐帶樓天籟遠離眾人視線範圍,酈師白的齷齪心思太明顯了!從前在他眼皮子底下,酈師白就極不安分,如今將樓天籟拐到深山老林,豈不是要為所欲為了?!
老不要臉的混蛋!啊啊啊啊……
將面前的木桌當成酈師白,樓天遠捏緊拳頭使勁捶打,生生的將桌角捶裂捶碎。
樓天遠整夜未能成眠,翌日清早,派人去東宮裡知會了一聲,假借尋找白雪公主之名,帶領兩名親信飛馬狂奔,離開盛京城前往蔁淮山。
樓天遠剛進入蔁淮山之時,酈師白和樓天籟遇上了刺客。
雖然同一時刻身在山中,但蔁淮山面積太大,雙方沒能遇上。
樓天遠一行發現遍地死屍時,酈師白和樓天籟已經離開蔁淮山。
今日早晨,酈師白跟何老漢夫婦倆打過招呼,說晚上還要過來借宿。傍晚時分,何老漢幹完農活兒回家,便滿懷期待的坐在門口,等待著酈師白和樓天籟的第二次到來。
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黑,挨不住腹中飢餓,何老漢夫婦倆便先吃了晚飯,另外,給酈師白和樓天籟留了一份飯菜放在鍋裡熱著。
何老漢揹負著雙手,第四次出門張望,“老婆子啊,都這麼晚了,你說酈官人小兩口會不會不來了?”
客堂內點了兩盞油燈,老婦在燈下做針線活,頭也不抬的道:“那可說不準,附近村莊多得很,興許酈官人兩口子,去別處借宿了呢?”
何老漢嘀嘀咕咕道:“哎呀,酈官人明明說要來咱家的……酈官人那等氣度做派,老頭子我活了大半輩子了,從來沒見過……酈官人那樣的人,可不像是說話不算數的……”
老婦不由啐了一口,沒好氣道:“什麼說話算數不算數的?蔁淮山那麼大,酈官人小兩口要尋的藥,又不是尋常能見到的,多耽擱了些時候也是有的,酈官人小兩口下山晚了,去到離蔁淮山最近的村子,另找一戶人家借宿怎麼了?難道你非要酈官人小兩口摸黑往咱這兒跑?”
何老漢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婦人暫停縫衣,重重的嘆了一聲,有些擔憂的道:“唉,來不來咱們家借宿倒沒什麼關係,我就怕酈官人小兩口在山裡遇到了什麼不測……”
何老漢也嘆氣道:“是啊,萬一遇到了危險,脫不得身,那該如何是好啊?”
老婦儘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酈官人一看就是個有本事的,比咱們這樣的鄉野老婆子老頭子,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想必就算遇到了危險,應該也能應付得來的……”
何老漢家住村頭,酈師白和樓天籟騎著馬,剛到何家村,便瞧見了站在門口,正側身望著屋裡,跟老婦說話的何老漢,樓天籟綻開笑顏,甜甜喚道:“何爺爺!”